秦含真頓時來了精力：“是呀是呀，祖父，您承諾過的！”

許氏又看了他一眼，微淺笑道：“侯爺不見怪就好。提及來，三弟回京也有日子了，侯爺不是說，要把動靜遞進宮裡去麼？如何不見有覆信呢？”

許氏暖色道：“她既然愛說是非，不修口德，你就讓人把她送到庵裡去，念幾天經，吃幾日齋。甚麼時候曉得悔過了，再回府來也不遲。再給我哥哥送封信，把卞姨娘父親的名兒說一說，叫我哥哥直接把這小我給開除了，免得卞姨娘整天覺得本身有倚仗，在家裡頭胡說八道，廢弛好人的名聲！”

秦柏笑了，指了指書案上的一張帖子：“才送來的，明兒我到外城上香，你們不如一道來吧？”頓了頓，看向趙陌，“廣路也一起去。”

秦鬆渾身不安閒地咳了幾聲：“那甚麼……這不是三弟返來了嗎？我也是不想讓他看笑話。”

秦含真有些難堪地說：“新衣服是有的，足足四件呢，說是新趕出來的，讓我姑息著穿，其他的針線上還在趕製，過幾日也有了。可我感覺……那衣裳是不是太富麗了些？說好了我在孝期內，穿的衣服都是素色為主，不要絲綢，不要繡花，可她們送來的新衣都是月紅色或是淡青色的絲綢，上頭用紅色或是銀色的絲線繡了斑紋，固然看著素雅，但實在還是華服。二姐姐說，那已經是素服了。她們疇前也是這麼穿的。我卻感覺很不風俗，以是持續穿戴舊衣。現在夏青正幫我用素色的粗布趕製新夏衣，過兩天就有了。”

秦鬆聽了，又是一頓：“我早就遞信進宮去了，不止托了一小我，聖上半點動靜冇有，我內心還訥悶呢，他這到底是個甚麼意義？”他摸索地說：“莫非聖上還在生三弟的氣，不想見他？如果如此，我把三弟回京的動靜遞上去，倒是害了三弟了！”

難不成卞姨娘這回的行動真的犯了夫人的忌諱？

卞姨娘也是秦鬆的妾，曾經一度很受寵。她並不是家裡的丫頭開臉提起來的妾，反而還是位官宦令媛――父親是個六品小官，為了湊趣奉迎承恩侯，親身將仙顏的庶女奉上門做妾。秦鬆寵了她兩年，也算是悠長了。她自以為出身高貴，身份僅在正室夫人許氏之下，隻可惜冇生個一兒半女罷了，但還是有些自命不凡的。可惜秦鬆隻愛她美色罷了，寵了兩年，便又有了新歡，把她拋到一邊去了。卞姨娘入府十年，已是色衰愛馳，隻得絞儘了腦汁去邀寵，又不忿正室許氏的淡定，時不時就要搞些小行動。正屋裡的丫頭們個個都看她不紮眼。

這時候的秦鬆，已經把來時的總總心虛、驚駭給健忘了，也不再記得要問一聲老婆，是否還念著前任的未婚夫？

她一輪嘴問了一串話，秦含真笑眯眯地聽完，才說：“我很好，昨兒祖母不是去看過我了？跟在家裡差未幾，就是人多一點，吵一點，風俗了也就好了。”

牛氏哂道：“你一走三十年，那裡曉得京中的民風改冇改？我看你呀，還是到街上逛逛瞧瞧，問問人的好。前兒不是還承諾我，要陪我出去逛的麼？怎的冇下文了？”

但秦鬆走了，許氏的臉卻耷拉下來。

牛氏摸摸孫女的小臉，又看看她身上穿的衣裳，問：“不是說做了好幾件新衣麼？難不成你二堂嬸還冇把衣裳送疇昔？怎的穿的還是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