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急奔回城也不歇息,就徑往官廨將黃家屯中鬼穀搏鬥無辜百姓之事,如是說與端木敬德、路枕浪、趙楠陽、蓋聶等武林前輩聽。在場世人除了寥寥幾位墨家後輩外,得知對方如此殘暴不義,都是憤恚難當。端木敬德瞋目圓瞪,對一向主張死守以待其變的路枕浪說道:「路先生,老夫早就說過,敵眾我寡。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孤注一擲,在場諸位皆是血性男兒,不如衝進濮陽殺秦軍一個措手不及。」端木敬德年紀雖大,豪傑氣勢卻不亞於任何人,講著講著垂垂衝動起來,起家踱著方步續道:「守城也是死、攻城也是死,雖普通是個死字,此中有雲泥之彆啊。你路先生甘願苟延殘喘等暴君欺上頭來,老夫倒是甘願一死以明誌的。」說罷停下法度直勾勾的望著路枕浪,大有一副你不肯出城應戰,老夫自個兒去的架式。
「我記下了。」紫語聽衛莊說話時,眼睛一向重視著窗外,卻冇有發明任何異狀,冇想到衛莊將話說完,俄然一聲低喝道:「聽夠了吧?」縱身躍出,轉眼便從屋外草叢抓了一人出去。本來衛莊早已留意到屋外有人,隻是佯裝不知,靜待機遇再殺他滅口。冇想到此時一看,竟是一個度量嬰兒的村婦。「你是誰?在這裡何為麼?」衛莊喝道。
卻見黃家屯的住民們死的死、傷的傷,一片慘號哀呼之聲不斷於耳。荊天明伸手扶過一名舉步維艱的白叟,那老者滿身高低皆未受傷,唯有左、右兩頰上均被人各用利器劃出三道血痕,傷口固然不深,卻血淋淋的非常駭人。荊天明扶住白叟後,忙問道:「出了甚麼事?」方更淚、邵廣晴等人也都隨後趕到。那老者不知是不是被嚇得有些神智不清,語無倫次的道:「昨兒早晨……鬼……有鬼……殺了好多人、抓走了……」在方更淚極有耐煩的勸誘之下,才大抵從白叟口中問出,本來昨日深夜當中有十幾個身上紋有獠牙鬼麵的男人,突入黃家屯中,傷了很多人,又抓了很多村民走。
合法荊天明等人在內裡慌亂、馳驅之時,在黃家屯中一間人去樓空的房舍內,衛莊正在與白芊紅派進桂陵城中的特工說話。固然衛莊已不是第一次與此人見麵,但每次見到此人時,衛莊還是感覺難以置信,夏姬白芊紅竟會派出一個年紀悄悄、全然不會武功,乃至於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來桂陵城中當臥底。
五人倉猝往村外不遠處跑去,卻見在黃河分支的一條小川上,一排竹筏正從劈麵不遠處漸漸飄了返來。竹筏上散落的滿是人頭,在人頭堆成的小山當中,卻坐著一個簌簌顫栗的村民,他的手上、腳上、懷裡全都放滿了其他被擄走的村民的頭顱。竹筏在水流的動員之下,垂垂靠上了岸,村民中膽量小一點的人早已昏了疇昔,膽量大一些的或淚流滿麵、或大吐特吐,荊天明一腳踏進河水當中,伸手去扶那獨一活著返來的人,這時荊天明才瞥見本來竹筏正中的桅杆之上,還掛著一張繪有獠牙鬼麵的布帆。
「實在隻要一說諸位就能明白。」路枕浪毫不驕貴,「白芊紅不過是應用了『五暴』的事理罷了。第一次她遣來秋客柳帶媚亂我豪傑大會,而在黃家屯割下百姓首級以竹筏送回則是第二次。柳帶媚來時,我方敬他為客;而黃家屯一事使我們群起嘩然。此時我們如果突襲濮陽,白芊紅以黃家屯數十百姓為餌,待我們中計已久,又焉能不來個漁翁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