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敬德開初心中大感不平,但聽到這裡已有八分信賴,便道:「老夫也不是不讀書的人,那五恭五暴的事理倒也讀過。《孫臏兵法》有所明載,那五恭五暴必得交叉而用,若依路先生所言,那白芊紅兩次施之以『暴』,卻不見『恭』的部分。又豈知白芊紅不過是誤打誤撞,實則與那五恭五暴毫無乾係呢?」
丹嶽門的掌門人朱岐與清霄派掌門趙楠陽聽了端木敬德的話以後,連聲擁戴道:「端木老爺子說得對。」朱岐道:「我看這類殘害老百姓的事,也隻要白芊紅那種凶險女人才做得出來。不過這麼一來,大夥兒的士氣都更高了。」朱岐拍拍胸脯,又道:「給這妖女這麼一激,本來隻能以一當五的人,現在定能以一當十。如果反過來看,這對我軍來講一定不是一件功德。」趙楠陽對此說法也持必定態度,點頭說道:「朱岐老弟說得對。我也附和老爺子的說法,趁著我軍士氣大振之時,突襲濮陽城,我看能成。」端木敬德、朱岐、趙楠陽都如此說了,在場各路豪傑頓時豪氣大發、躍躍欲試起來。世人鼓起一片鼓譟之聲:有的說不該持續龜縮,有的說不能坐以待斃,有的則說豪傑留名當在此一舉。
卯時一到,方更淚與秦照便定時呈現在北門,與四人彙合以後齊往黃家屯而去。一起上邵廣晴有一搭冇一搭的找著紫語說話,紫語卻三不五時的撇眼向荊天明望去,待她瞧出荊天明彷彿毫不介懷本身與邵廣晴走得頗近,神采頓時變得有些丟臉。
五人急奔回城也不歇息,就徑往官廨將黃家屯中鬼穀搏鬥無辜百姓之事,如是說與端木敬德、路枕浪、趙楠陽、蓋聶等武林前輩聽。在場世人除了寥寥幾位墨家後輩外,得知對方如此殘暴不義,都是憤恚難當。端木敬德瞋目圓瞪,對一向主張死守以待其變的路枕浪說道:「路先生,老夫早就說過,敵眾我寡。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孤注一擲,在場諸位皆是血性男兒,不如衝進濮陽殺秦軍一個措手不及。」端木敬德年紀雖大,豪傑氣勢卻不亞於任何人,講著講著垂垂衝動起來,起家踱著方步續道:「守城也是死、攻城也是死,雖普通是個死字,此中有雲泥之彆啊。你路先生甘願苟延殘喘等暴君欺上頭來,老夫倒是甘願一死以明誌的。」說罷停下法度直勾勾的望著路枕浪,大有一副你不肯出城應戰,老夫自個兒去的架式。
荊天明聞言背過甚去,見是邵廣晴。俄然認識到紫語偎在本身懷中,臉一紅,悄悄將紫語推開一些,但麵對邵廣晴的詰責卻不知該如何答覆纔好。紫語卻哼的一聲站了起來,直直走到邵廣晴麵前,仰開端眼中儘是抱怨之色,嬌叱道:「還說呢,要不是天明哥救了我,我早就冇命了。」說罷一頓腳便往外走。邵廣晴瞪了一眼荊天明,隨即追了上去。
【第四部完】
六人一進黃家屯地界,便聽得呼天喊地的哭聲。數日之前,路枕浪因戰事已近,命令將桂陵城外小村的住民儘數接到城中居住,以避烽火。像十裡屯、黃家屯如許的鄉間小村,荊天明都不知與方更淚來過幾次,照說黃家屯中的精乾男人早已跟著民兵團而去,隻要少數老弱村民尚留在此。此時荊天明耳聽得這幾近已算得上是空城的小村中有人抽泣,大感奇特,一個箭步便衝進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