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晌午方過,食棚內大多數人已散去,隻剩寥寥幾個年青人尚在高談闊論。紫語偎著馬少嬅在旁湊趣聽著。項羽則剛從城頭上宿衛下來,一手扯餅、一手喝粥,滿口食品都未曾吞下,便忙著辯駁邵廣晴的論調:「邵兄此言差矣,兩軍對峙,軍心為上、兵力次之,老想著守不住城纔會真的守不住。」劉畢卻不覺得然的說道:「識時務者為豪傑,眼下兵力過於差異,此乃是不爭的究竟,一味死守不知變通,與等死無異。」儒家小弟子楊安遠擁戴說道:「五師兄說的極是,每打一會就死上百餘人,我們能有多少人好死?」另一個儒家小弟子江昭泰也歎道:「秦軍每十天半個月便要來攻上一兩回,我們究竟能支撐多久?三個月?半年?」項羽見江昭泰說的沮喪,忍不住呸呸呸地連聲謾罵,荊天明拍拍項羽笑道:「我奉求你,好歹先把嘴裡那口兼併了再說,要不然你罵得再凶,我們還是聽不懂你在講甚麼。」世人轟然大笑,項羽正待還嘴,卻聽得棚外一個清脆的聲響傳來,臭包子!項小鳥!流鼻涕!」食棚內世人都是一愣,聽不懂那話是甚麼意義,荊天明、項羽和劉畢三人卻神采一變,齊齊轉頭望去。隻見陽光下一個紅杉女郎俏生生地站著,雙頰緋紅、笑靨如春,恰是三人連夢中都期盼能再見到她一麵的高月。
食棚外,兩人無聲對望。高月想伸手摸摸荊天明的臉,畢竟還是不敢,隻是笑笑地看著他。荊天明也凝睇著她,好半天賦出聲,「你是阿月?」高月輕聲應道:「嗯,我是阿月。」荊天明點點頭,道:「你在這兒?」高月也點點頭,道:「我在這兒。」荊天明搖手,喃喃隧道:「不是做夢?」高月見他如癡如呆,心中雖是歡樂無窮眼中卻泛出淚光,回道:「不是做夢。我在這兒。就在你麵前。」荊天明伸手向麵前的幻影摸去,握住了高月的手,喃喃隧道:「本來真的是你。高月!」「嗯。」高月見世人都盯著他們倆,把臉一紅,悄悄抽開了本身的手,低聲喚道:「是我。天明哥。」荊天明向來隻聽太高月叫他臭包子,這天明哥三字一從高月口中出來,不知怎地,膝蓋像是頓時熔化了似的,兩腿一軟差點兒又要跌坐在地。項羽見狀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劉畢卻趕緊伸手去赴,高月則羞得滿臉通紅,回身拍打項羽連連笑罵。
「婆婆說的甚麼話,潁川雙俠誰不恭敬?」
高石然自昨晚受了路枕浪拜托後,一夜未曾好眠。他腦中反幾次複的思考著,所謂的少女見習究竟會是何人?會是蒼鬆派楊隼門下的小女徒?還是有人混在儒家女眾中一塊兒從濮陽城混了出去?亦或是……亦或是……「一個不好的動機打高石然心中升起,「阿誰現正陪在本身老婆身邊的人,她不也是個少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