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天明與在場多人皆曾於疆場共同殺敵，多少有些友情，世人聽他這麼一講，有些便感迷惑起來。高月卻冇這類客氣，但聽高月破口痛罵道：「你們都是一群笨伯！人家說我是凶手你們便信賴了，我說我不是凶手你們便不信？這算哪門子事理？的確莫名其妙！」在這些人眼裡高月算哪根蔥？既已犯下罪過，不乖乖束手就擒也倒罷了，還敢如此霸道潑撒，世人頓時憤恚填膺，有的對荊天明高喊：「你包庇賤人，定然也是鬼穀一起！不忠不義，還談甚麼袍澤之情？」有的對高月回罵：「小賤人！你罵誰是笨伯？」「媽的臭孃兒們！彆覺得你是個女的老子就不殺你！」說著各個蠢蠢欲動，眼看就要上前拿下荊天明和高月，項羽和劉畢見情危勢急，兩人二話不說，各自抽刀拔劍也跳入圈中，並列高月和荊天明身邊，一個口中喊著：「凶手不是高月，高月絕對不會哄人！天明更加不會扯謊！」另一個喊著：「各位前輩各位兄弟！茲事體大！切莫意氣用事！我信賴高月必然是明淨的！」

人群當中，但聽得一個沙啞渾厚的嗓音，倉促自後喊道：「讓開、讓開。」世人一聽來人是蓋聶，紛繁側身避開，臉上均現不忍之色。蓋聶踉蹌來至荊天明麵前，望著橫屍於地的蓋蘭，見她滿麵青紫，兩眼圓睜，死狀可怖，先是不敢信賴那是本身女兒，撲上前去伸手摸了又摸，觸手之處儘皆生硬，但絕統統恍若幻境，直至聞聲荊天明大哭出聲，這才垂垂認清麵前究竟。蓋聶頓時老淚縱橫。他偶然多想事情如何產生，隻先念及本身此生對女兒虧欠甚多，累著她東奔西跑、累著她誤了畢生大事、累著她夜不安枕、累著她……累著她……累著她死不瞑目。蓋聶這輩子曆經大風大浪，剛烈無懼、如山不搖，這時卻俄然變得垂老邁矣，像是任誰悄悄一壓，都能將他一身老骨頭給碰成千萬碎片似的，隻會喃喃唸叨：「蘭兒，蘭兒，是爹對不起你……」

她坐倒原處，渾身生硬冇法轉動，臉上赤色漸褪，漸漸地由白轉青，又緩緩呈紫，腦中一勁的迴盪著最後一個動機：「阿月……阿月……阿月定然要教她給害了……阿月……阿月……」直到最後一口氣味吐了出來，蓋蘭竟未能瞑目。

【第五部完】

「隻怕……隻怕瞞不住了。因為……因為我……我殺了蓋蘭姑姑……」

「你說甚麼！」馬少嬅渾身一顫，抽出被紫語緊握的手，腦中先是一片混亂，卻又立即平靜下來，抓著紫語雙肩沉聲說道：「孩兒，這事非比平常，你快細細跟娘說來，到底是如何產生的？蓋蘭女人武功不弱，就憑你又如何殺得了她？」

「恰是。中午的時候，我本跟蓋蘭姑姑約好了一塊兒喝茶，哪曉得……哪曉得恰好讓我撞見她……她使毒害死了蓋蘭姑姑。」

「好了好了。」趙楠陽站了起來，又問紫語道：「紫語女人，你方纔說高月殺了蓋蘭女人，是你親眼所見？」

高月本來不知本身身負特工懷疑，更不曉得紫語也乃疑犯之一，目睹本身莫名其妙的變成眾矢之的，實在不懂為何紫語一口咬定本身便是凶手，心中真是冤枉委曲至極，加上驟逢蓋蘭慘死，悲忿交集，不由朝紫語厲聲大喊：「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如此栽贓嫁禍於我！你害得我還不敷慘嗎？騙子！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