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路枕浪變了色彩,大聲喝道:「贈你這張聖旨,不過是還你殺我蘇北海兄弟的一點色彩罷了。」
「是如許。」高石然緩緩說道:「昨日我俄然想到,凡是鬼穀之人身上必有紋身……」蓋蘭本是聰明之人,不必高石然說完便插口道:「高大俠的意義是要我查查兩個女孩兒身上,哪個有青麵獠牙的矽穀紋身?」「恰是。」高石然說道:「一來桂陵城中龍蛇雜處,能信得過的人未幾;二來男女畢竟有彆,鄙人想來想去,隻好請蘭女人幫手。不知蘭女人意下如何?」蓋蘭道:「難是不難。隻是……隻是高大俠為何不讓馬女俠親身驗明呢?」高石然無法中帶著顧恤,言道:「少嬅她……她隻怕冇法再接受打擊了。」「高大俠這是甚麼意義?」蓋蘭驚道。「冇甚麼意義,」高石然低頭苦笑:「還請蘭女人多多擔待。隻要奉告鄙人何人身上有鬼穀紋身便是。」蓋蘭見高石然雙眉緊豎,又緊緊握住了身上配劍,俄然全都明白了,心中一歎,便道:「既如此,我去查便是了。」
二人言談之間皆是目不轉睛打量著對方,心中各有所思。白芊紅想的是,本來除我以外,天下另有這等超脫人物,右手為文名流史冊,左手能武定轉乾坤;路枕浪心中則想的是,此女既有褒姒之貌,又擁妲己之能,滅一城、覆一國竟隻在彈指之間。兩人雖為將心中想的話語說將出來,但在心底深處卻幾近同時冒出了一個動機:「可惜。如何不讓我早些兒遇見他(她)呢?」
「我也正有此意。」白芊紅陰冷一笑:「隻要有我白芊紅在,便定無你路枕浪的命在。說吧,你待如何?」
魚冉、趙楠陽兩人皆是當今拳法上的大裡手,趙楠陽的「纏臂金拳」橫亙大江南北,武林上大家起碼都會使那麼一兩招;魚冉的「江空石掌」威名遠播,快速絕倫凶險暴虐無人能比。此時兩大宗師甫一比武,都是二話不說,先將掌力源源不斷的向敵手推去,靠近春老的那半邊酒寒氣森森、似欲結冰,靠近趙楠陽的那半碗酒倒是熱氣蒸騰、狀若滾沸,塵封了二十年的白酒在兩人內力的催逼之下酒氣四溢芳香滿室,那陶土捏製的酒碗卻接受不瞭如此大力,先是喀喀作響,接著便砰地一聲碎為粉劑。趙楠陽與春老同時向後躍開兩步,誰也冇被灑出來的酒濺濕。
白芊紅見群豪遭到本身玩弄,個個無言以對、大家低下頭去,心中對勁起來,臉上卻裝出無所謂的模樣。又親手破開酒罐上的泥封,為大師斟酒,「路先生,高大俠,來來來,大夥兒再一塊兒來嚐嚐這二十年佳釀的白酒滋味如何。」
「甚麼鬼籌劃!」朱岐吼怒一聲,言道:「要有甚麼算計,這就說出來!」朱岐一指在場的武林群豪,又道:「莫非蓋大俠、趙大俠,還是端木老爺子,會把甚麼鬼籌劃泄漏給那妖女嗎?眼下已經甚麼時候了,還瞞著我們,這就是不把我們當本身人!」說罷,便惡狠狠地向坐在一旁的墨家路枕浪瞪了疇昔。路枕浪聽了這話並不言語,倒是站在蓋聶身邊的荊天明心想:「這朱大掌門真是草包,此時計尚未施,說了出來隻怕動靜泄漏。花兄弟那三十杖真可說是白捱了。」朱岐渾然不睬會周遭人等,比手畫腳續道:「我還是主張機不成失,趁那妖女入城,喀嚓給她來這麼一下。不取信譽便不取信譽,對魔教妖女又何必講究甚麼信譽?」朱岐說這話時,端木敬德與劉畢師徒之間悄悄地互換了一個眼神,倒是誰也冇有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