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飯，世人散去，秦娥派灰文去請馮七出去發言。灰文還冇出屋，馮七已在門外稟報。

秦嫣一到處所就去寫字，寫了一個時候，勉強在晚餐前把字寫好了。

秦嫣臉上帶出憂色，腳步輕巧的走過來坐下。秦暉如有所悟的在姐妹兩人的臉上遊走了一個來回，恍若無事的移開眼。

秦暄忙著看菜，這一桌子素菜非常豐厚，有很多他冇見過。

秦嫣瞄著秦娥，秦娥輕聲道：“過來坐吧。”

“那香一斷我就思疑，翠兒跑來這麼一說，我便敲準了。”二嬤輕柔的梳著頭髮，“這事二蜜斯的確做的不對，但三蜜斯也有錯，不能全怪二蜜斯。”

彼時秦嫣還小，秦昐還冇出世，她和秦嫣跟著母親來大相國寺上香，回回都要擺上這一桌菜。都是大相國寺的特長菜，特彆是那份三鮮素卷，鮮美的彷彿內裡真的夾了蝦仁。

宿世此生，這份愛好一點冇變。

那些打算，那些設法，那些神馳，都不作數了。

“老奴何德何能，教誨二蜜斯……”

這一桌齋菜，秦暄不認得，秦嫣不記得，她卻清楚。

秦娥道：“方纔的晚餐，不是大相國寺接待平凡人的。”

秦娥吸口氣，“去跟忘塵說，我要見虛戒。”

虛戒驚奇道：“大蜜斯不曉得？”見秦娥眉梢高挑，趕緊笑道：“是貧僧的不是，還覺得您事前知情。是麒麟門的文先生親身過來安排的，說是奉孟督主的號令。”

秦娥嗔道：“二嬤你太慣她了，我才說她幾句，你就吃緊忙忙的來抱委曲。”

罷了，說了二嬤又要悲傷，還是晚些奉告她吧。

另有阿誰宅子，那一片清澈如玉的湖水，她讓種滿荷花，夏天在水榭裡臨窗喝喝茶，作作畫，不知有多舒暢。另有正院裡的那棵大桂樹，傳聞到了八月一樹金桂，滿院飄香。她還籌算在門口擺兩盆開的熱熱烈鬨的海棠，屋裡也要放滿花。府裡的東北側建了花房，一年四時暖和如春。她想和孟九大夏季裡，特彆是下雪的時候，在花房裡喝茶說話曬太陽。

二嬤笑著屈膝，“大蜜斯經驗的是。”

“是。”

夢啊，公然都是夢……

唯有秦娥表情起伏，食不知味。

“翠兒一下車就跟我領罰，您跟二蜜斯活力了？”

秦娥抬手止住，“二嬤，我們一起從遼東府熬出來，我和嫣兒在內心早把您當親人待，這類生分的話就不要再說了。你就把本身當作長輩，真真正正的替嫣兒籌算。”

秦娥一怔，這的確是她的設法，但那是之前，現在她和孟景柯……

秦娥看著喜氣盈腮的二嬤，漸漸垂下視線。

秦嫣最愛吃它，小小的人兒，話還說倒黴索，就能一口氣吃上三個。

“嫣兒的性子，越來越跳脫，膽量也越來越大。現在若不嚴加管束，今後更難束縛。疇前我未曾留意，這回恰好敲響警鐘，二嬤也該警省起來。”

秦娥眉頭高挑，“虛戒是甚麼人？大爺和四爺的房間，如何不一樣？”

二嬤破涕為笑：“看來大蜜斯是籌算留我在秦府了，也好，等您出嫁後，我就守在秦府，照顧好二蜜斯和四爺。”

“你曉得啦？”

二嬤從灰文手裡接過水盆，服侍秦娥洗臉。

秦娥回身望向二嬤，二嬤斂衽站直了身子，神態也嚴厲起來。

“請您過來，是想問您，是誰替我們安排的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