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撞見二嬤背對著門，正往炭盆裡丟著甚麼東西。二嬤見她出去，倉猝搗了幾下火炭，問道：“二蜜斯可還好？”

重生以來，秦娥頭一次感到如許無助和彷徨。母親奄奄一息躺在床上，遠景堪憂。弟弟遠在都城，命懸一線。而她，除了在這傻傻的坐著，甚麼都做不了。

字體肥胖風騷，竟是秦沇的字！

秦娥盯著阿誰暄字，彷彿又瞥見牙牙學語的弟弟歡暢敬愛的朝她跑來，手裡捏著一隻紅蜻蜓，口齒不清的喊著：“姐姐，蜓蜓，蜓蜓！”

冬梅趕緊取了藥返來，秦娥倒出來塞進沈氏嘴裡，揉著她胸口道：“母親，快嚥下去，吃了就好了！”

秦娥越讀越苦，待看到最後一句，隻覺氣血翻湧。

秦嫣拉著秦娥的手小聲問道：“姐姐，你說都城來信講些甚麼？是父親寫來的嗎？”

天氣不知何時陰沉下來，纔到晌午，已經暗如傍晚。雲頭層層疊疊，低低的懸在頭頂，一如那沉重的苦衷，讓人喘不過氣。

秦嫣等人聞聲聲響跟出去，見狀都嚇的魂飛魄散。秦嫣哭著撲上來，被二嬤抱住，喊秋菊道：“愣著做甚麼，還不快拉住二蜜斯。”

都城來信了？

滿屋子的人都愣住，二嬤最早反應過來，掀簾出去。秦娥緊跟著出去，見她接過信看了兩眼，把信折進手內心。

自她重生以來的經心照顧，秦嫣一向冇有抱病，身材比上一世好了很多。

秦娥搖點頭，道：“我不曉得。”

“元娘受爾教養，女德出缺……與衛家之婚約……妄自陋劣……”

沈氏神智還在，聞言喉頭一動，把藥吞了下去。那藥公然有奇效，過了半晌，沈氏長長舒出一口氣，人也不複之前緊繃生硬，算是緩了過來。

李婆子見套不出甚麼話，衝秦娥笑了笑，一步三轉頭的歸去了。

“母親！”

秦娥攏起桌上的紙屑，將它們灑向火盆，看著那一點點的火星將它們燒成灰燼。

秦娥待她出去，趕緊來到炭盆旁，用鐵筷子扒開將滅的火炭，從內裡揀出幾塊紙屑，上麵模糊能夠瞥見幾個字。

秦娥呼吸一滯，謹慎的將一片片紙屑拚集到一起。紙張燒掉大半，隻要殘章斷句，秦娥一字一句的細心辨認。

世人趕緊重新坐下，揚起笑容用飯。但畢竟內心有事，都吃的心不在焉，一頓飯再冇有之前的熱烈，倉促吃完了事。

這邊秦娥喊冬梅：“快去我櫃子裡把那養心丸拿來！”

秦娥看向二嬤，二嬤卻躲了她的目光徑直進了屋。秦娥壓著滿心的疑問跟進屋，見秋菊等人全都看向本身，目光嚴峻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