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容食指一戳段思歸的額頭道:“又在這裡說這些昏話,我們焦心是為了誰?”
永平郡主就這麼嫁了本地一個少年舉人朱舉人。
殿內的氛圍這才歡暢起來,幾個機警的宗室女一疊聲地阿諛著段思歸胸懷廣漠。
朱母四五十歲的人了,為了一個遠在天涯的爵位能想出“以朱舉人相挾令郡主推舉妾生後代”的昏招來,可見不是甚麼聰明人,不過是仗著凶悍與孃家走過了這些守寡的年代罷了。永平郡主連這麼個蠢貨都鬥不過,她能是甚麼聰明人不成?便聽了身邊一個老嬤嬤的話,想著:“我女是郡主之女,王以外孫女,身份崇高,又有皇家血緣,還年善於太子,會照顧人。一旦今上為皇太子與諸王選妃,必能得中。”是以待朝廷授的爵位到手以後就令撫寧縣君四周交遊,但願在在京宗室中為女兒博得一個好名聲,將來好嫁入皇家,錦衣玉食不說,還能幫襯兄弟。
段思歸也不躲閃,儘管膩在姐姐懷裡笑道:“你們為了我的心,我都是曉得的!”
全場都笑翻了。
秋水半晌無語,道:“您要這麼說那奴婢可就冇法講了。”
段思歸胸懷卻甚是闊大,公然是做一國之母的料子,一擺手兒道:“論跡非論心,淑恭公主雖要刺我,卻冇真刺成,我便看在至公主的麵子上不與她計算了。”
秋水道:“小主且住,皇後孃娘那邊且冇完事哩。”
溫恭公主總結道:“一個蠢貨母親生出來了一個蠢貨兒子,而蠢貨兒子又娶了一個蠢貨妻、納了一個蠢貨妾。這一對蠢貨伉儷生了一個蠢貨女兒,蠢貨女兒又去教唆了一個蠢貨公主。最後六個蠢貨竟幾乎害了本朝的太子妃、大理王的女兒……”
永平郡主聞聽這二人竟然籌算以夫主威脅本身推舉妾生後代冊封,不由得大怒。代王之女的臉麵被打了,便如同代王的臉麵被打了一樣,這一回代王府高低也不裝死了,收回了永平郡主的嫁奩財物,令其與朱舉人和離。永平郡主就仗著王府的勢把後代搶回了孃家,承擔一卷帶著後代兩個上京去等著授爵了。
那邊段思歸對她姐姐道:“說了原不是甚麼大事的,偏你們如許焦心。”
秋水笑道:“恰是哩。”便將原委與世人細細地講了一遍。
段思容喜上眉梢,撲到段思歸身邊 “臉上疼不疼?驚著冇有?還怕不怕?”問個不住。
溫恭公主笑道:“思歸兒,宏妹,過來見太長使與選侍了。”便為她們引見道:“這是施長使,這是沈選侍,這是大理王女、石城郡主,這是魯天孫女宏縣主。”幾小我便見過了。
郗宏自進殿後儘管施禮,還冇出過聲,此時聞聲溫恭公主說話方恭敬施禮道:“此是臣女本分,不敢藉機求恩情。”溫恭公主微微點頭,神采非常讚美。
溫恭公主一把將她拉起來,細心看了看段思歸頰邊那一縷已經將近淡至不見的紅痕,方舒了口氣,道:“幸虧傷得不太重,真是老天保佑!”又衝郗宏正色道:“這一回的事,我記著宏妹的情分了。”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幾年後朱母將兒子攏得嚴嚴實實的,又給兒子納了朱母孃家的侄女兒尤氏為妾。永平郡主本來在結婚頭幾年伉儷情濃的時候也生養了兩個後代,但是這尤氏身家明淨,又母愛子抱,所生後代還非常聰明,遠遠賽過永平郡主的宗子,頗受朱舉人寵嬖。永平郡主孃家冇有同胞兄弟,父親也不肯意為了這點小事難堪一個拿的脫手去的半子,孃家的表兄弟無能得很,是以竟是冇人情願替她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