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炎錫再有行動，許半青已是雙手一抬，抓住白炎錫不端方的手，拇斧正正按在白炎錫的脈門上。

公然許半青嗤笑起來，支起手臂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人哪有滿足的？滿足的就不是人，要成仙了！”

“是。”白炎錫將許半青扶上馬，扭頭看了眼毫無動靜的肩輿。翻身上了另一匹馬，追上先一步而行的許半青。“如何樣了？”

這一絲絲的竊喜來的如許隱蔽，隱蔽到白炎錫乃至連想都不敢去想。就彷彿心底埋藏了一個最肮臟的奧妙一樣。他是皇上的近身侍衛，是龍衛的奧妙首級，卻對皇上放縱一個反賊而竊喜，這是最為嚴峻的瀆職。

許半青無可何如的搖了點頭，心底不是不感慨，也不是冇有不捨，倒是未曾轉頭看過一眼。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能不能想通，就是朱立升的事。她和他之間。大抵也就是如許的結局吧。曾經有過愛，也有過怨，現在也都丟在腦後吧。

“你說呢？”白炎錫還帶著睡意的聲音裡含著一絲笑意。

然白炎錫恰是情動之時，白日裡又第一次真正了結了一樁苦衷，那裡是那麼輕易放棄的，雙手一翻，避開許半青行動，順勢已翻開她本來就鬆鬆繫著的衣衫。許半青之感覺身上一涼，上身已隻餘裹胸的裹布。常日裡她都是解了裹布才睡的，這回想是過分疲憊，竟是忘了。感受著白炎錫的手隔著厚厚的裹布覆在胸前，聽到他收回一聲近似暗歎的聲音，許半青便“咯咯”的笑了起來。

許半青嗅著熟諳的氣味，閉上眼：“之前人說冤冤相報何時了，我總感覺這話太浮泛了。但是如果真的大家都能如許想，這世上便少了很多膠葛了。”

白炎錫脈門被捏住，便有些難以發力，倒是毫不泄氣，腰腹略一用力，翻身而上，將許半青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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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過甚看了眼一臉輕鬆的熟睡著的許半青，白炎錫微淺笑了起來。幸虧當年她到了他的部下，也幸虧產生那麼多事的時候，有他陪在她身邊。不然的話，那裡還輪到他與她同塌而眠呢？

許半青大笑起來，心底倒是長出一口氣，將這些日子膠葛在心中的那些情感一口吐出，前所未有的輕鬆，“這類時候是甚麼時候？”低下頭，尾音已消逝在唇齒相接處。

站起家來，掀了轎簾，扭過甚又問他：“你也會提當年你我之間。我也請你看在當年的份上，當真想一想，你要的到底是甚麼。”大步下了轎，不再轉頭，迎向一臉防備的白炎錫：“我們歸去吧。”

“這類時候，提旁人的名字，是不是太煞風景了？”白炎錫聽到朱立升的名字，當即浮起一絲不悅，用心板起臉來。

答覆他的，隻要連綿的呼吸聲。

進了存玉堂，許半青卻一變態態，回顧關了門，便不管不顧的撲到白炎錫懷裡。

至於懷仁帝的病逝，朱立升也叫人探聽過，倒是探聽不出甚麼來。想來也是突發事件，不然如何會留了個爛攤子給許半青。不過許半青說的也冇錯，這幾年他步步為營，的確很像疇前懷仁帝的模樣。

然許半青如果真的對朱立升下了殺手，那朱立升這個名字就會永久留在她內心，時不時的惦記一下。現在許半青冇殺朱立升，反而用話敲打了他一番，可見是真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