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平樂對她附耳小聲道,“我來尋你的路上,又碰到白日的那群北吳兵,如果他們找到這裡來,我怕我們就走不掉了。”
晏平樂望著她豪宕的吃相,不由笑了笑,他熟諳的九蜜斯自從失憶後彷彿變了,變得不那麼高高上上、冷若冰霜。他之前隻會恭敬地低著頭,從不敢直視她的臉龐,而現在,他喜好這麼悄悄地看著她,看她臉上活潑的神采竄改,看她時而笑,時而哭,時而慌,時而怕……這些都是他之前未曾看到過的。
“九蜜斯是指……”
舒勝男鄰近纔看清他這傷痕累累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打動,一下子就抱住他,哭道,“你這個笨平樂,傷得這麼重,還要來找我。”
“哦”,對於這個陌生的名字,舒勝男冇甚麼感受,不過,晏平樂接下的話差點冇讓她一口茶噴出來。
舒勝男細心想想,“彷彿是要我謹慎甚麼太子吧。”
晏平樂冇想到她反應如此龐大,從速拉她坐下後,又道,“太子一貫對九蜜斯體貼入微,赫連竹喧這麼說,不過是要教唆我們大將軍府與太子的乾係。”
“好好”,舒勝男頭也冇轉頭,隻是擺了擺手,算是再次告彆。
“你——”,晏平樂不高山正要追上去,卻被舒勝男一把攔住,“我已經和他媾和了,有甚麼賬,等下次再算吧”,邊說,邊向晏平樂悄悄擠眼睛,這個時候再激憤赫連竹喧,實在是找死啊。
晏平樂開口道,“九蜜斯,我冇乾係的,傷口都已經結痂了。”
舒勝男回過神,聽到晏平樂如許說,一顆心不由又往下沉了沉,苦歎另有甚麼不利事兒啊?
“這是甚麼時候的事兒啊?”舒勝男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伴計,再來壺茶”,舒勝男拍拍隆起的肚子,有種死而複活般的痛快。
舒勝男為這頓烤魚已經比及心癢癢了,好不輕易盼到能吃時,俄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呼喊著,“九蜜斯,九蜜斯~~”
晏平樂不成思議地看著她,臨時不管她是如何做到的,歸正與赫連竹喧多呆一刻都是傷害,抓起舒勝男的手就道,“九蜜斯,我們快分開這裡吧。”
小二機警道,“金瘡藥?”
才一坐下,舒勝男就揚聲喊起來,“伴計,有甚麼好吃的嗎?”
“赫連竹喧!”晏平樂從速將舒勝男護在身後,“有我在,你休想傷我家蜜斯分毫。”
“……不過,此次出征,倒是到處透著蹊蹺……”
“呀,是平樂來了”,舒勝男跳著腳站起來,尋著聲音,模糊看到一個火點在閒逛——是他,就是他!
“對對對”,舒勝男連連稱是,餓一頓又死不了人,還是保命要緊,回身非常豪放地向赫連竹喧一拱手,“山川有相逢,我們來日再見吧。”說完,攙扶著晏平樂回身就走。
“對不住女人,我們這兒就一過路歇腳的茶棚,倒是有幾屜剛出鍋的素包子……”
“秦祐”,晏平樂抬高了聲音,“我們大舜的太子秦祐。”
“太子秦祐恰是九蜜斯的未婚夫。”
饑腸轆轆,又夜路崎嶇,對舒勝男來講實在折磨,好不輕易捱到天亮,兩人都已是筋疲力儘,發明巷子上有個茶棚,的確如獲珍寶的歡暢。
她衝動得立即往那邊跑去,邊跑邊喊,“平樂,我在這裡!”
…………
舒勝男非常對勁地一五一十講給他聽,晏平樂卻始終陰沉著臉道,“隻怕他是欲擒故則,冇安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