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祁容真的伸脫手來了,寶七內心格登了一聲,隨後另一邊的手臂被祁容悄悄撐住,同芸兒一起扶住了寶七,輕聲開口道,“快進屋吧。”
祁容一向盯著寶七,見她也不說話,隻是凝眸蹙眉,淺淺淡淡的,明顯是明豔動聽的臉,反倒添了纏綿難抒的情感,祁容心中一歎,悄悄開口道,“是不是傷口痛了?不如早些傳膳,上過藥,也好早些安息。”
寶七聽祁容並未多言花家之事,也冇有多言受傷的過程,不曉得對方的內心如何想的,不過對方竟要去請公孫先生來給本身看腿,寶七一方麵非常感念,另一方麵又深覺不當,趕緊製止道,“還是不必了吧,我這傷也不是很重,何況已經有郎中看過開過藥了,謹慎養幾日也便好了,何必再費事公孫先生,徒增閒話。”
祁容安撫的挽住寶七的手,聲色溫溫的安慰道,“公孫先生既是給人看病的大夫,又如何會嫌費事呢,先生醫術高超,讓他看看終歸好得快些,我也放心,何況,我恰好有事也要就教一下先生,他本就是姨娘請給我的,誰還能說閒話。”
花惜閃著眸色,看著最後的衣裙也終究消逝在房門處,眼睛裡壓抑的酸澀和委曲,乃至那股說不出來的幽怨,再也忍不住了,幽幽的望著門外的方向,竟一時看不透內裡的心機。
出門的時候正碰到祁安過來策應,寶七曉得是祁容派過來的,當下不由得脫口問道,“大少爺呢?”
安設好花惜,又把大夫開的藥叮囑了一遍,連帶著查抄了送過來的衣裳等等,最後還說了幾句梯己話,並籌議著給伯父伯母立個牌位,寶七這才拜彆。
祁容攙著寶七坐在塌上,擔憂的掃了好幾眼寶七的腿部,又詳細的問了事情的顛末,這才歎了感喟,“事已至此,還是把傷養比如較首要,明日請公孫先生再來一趟吧。”
一抬手,深色的湯藥流進了牆角的落地大花瓶裡,沉甸甸的悶聲,刹時消逝在夜色中,無人發覺,唯有蠟燭上騰躍著火苗,滴落下清透的蠟淚。
花惜住在芸兒中間的房間,賀蘭恰好兒在芸兒另一邊,趕上了拐角處,與兩人的房間相對,幸虧祁府家底薄弱,也不會虧了下人,居處並不寒酸,比不上主子的,卻也比平凡人家的強過很多,寶七不放心的跟著看過房間,這才稍稍放心一點兒。
祁安忙道,“少爺很好,少爺一向擔憂少奶奶,傳聞少奶奶返來了,立馬就差小的過來策應。”
飯後沐浴,寶七向來都不風俗有人服侍本身洗,最多也是芸兒立在一旁遞個東西,現在身上受了傷,大夫又叮囑不能沾水,便隻能讓芸兒給本身擦身了。
芸兒當下還看了祁容一眼,明顯是扣問自家少爺的意義,畢竟這類事,萬一自家少爺喜好做豈不是……咳咳咳,寶七一眼看出芸兒的謹慎思,也隻能假裝冇看到,彆開臉誰都不看,強撐著泛紅麪皮讓芸兒扶著本身進了浴房。
本身已經成了靶子,寶七現在實在不想多肇事端,給祁容看病的大夫,如何想也曉得不是普通人,本身若真是請對方看腿,不說祁夫人那邊,單是府中的下人便不曉得多少言語了,寶七一聽便分歧意。
晚餐寶七本想和花惜一起,無法花惜不疇昔,推委著本身進食便好,寶七想想也的確不便,隻好應了她,本身同祁容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