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姐姐既然這麼說,滿珠浸禮今後再也不管了”說完又丟給塔林夫一個惡狠狠的眼神。憤然分開。
詩句奮亢,說不儘的幽怨與壯誌滿懷。男兒誌在四方,我彷彿感到這草原的安靜隻是臨時,那烽煙滾滾,金戈鐵戟,正向我們逼近。
如何會明白半生的難過……
初見形道長,我以禮膜拜。形道長見我,既不做法,也不扣問。陣陣唸了幾句佛語,隻聲感喟。母親急了:“道長佛法無邊,我的女兒到底能不能救?”形道長一揮長袖,恍忽間感到這袖服之間傳來一陣佛香,那佛香嫋裊繞繞傳遍了全部屋子,我胸中便感到一陣輕巧,彷彿胸中積聚的肮臟之氣被一掃而光,麵色微微發暖,母親見之大喜。忙跪下謝恩:“真是神仙啊,活著神仙啊!謝神仙救我女兒,今後我科爾沁次妃博禮必然協我全族後代都來供奉神仙。”形道長扶起額吉,又做了禮說:“玉珠最怕過早開采折損,海蘭珠格格乃草原上的珍奇美玉,若過早嫁娶便要折損,不但無子,更要性命不保。非等美玉長成方纔氣論嫁娶”
這一年,我受風寒未病癒,遇風怕冷,遇光怕熱。更是每月都有不按期月事到臨時,鬨肚子疼,使我日夜不能安寢。母親見我的病久不見好,又知形道長來我科爾沁部,像是得了救星一樣。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周邊聲連角起,千嶂裡,長煙夕照孤城閉。
這一貴一損,一損一貴的,把額吉的心從天上掉到地下,從地下一忽兒又竄到天上。母親還在揣摩著這些話,形道長已飄然拜彆。
形道長又談了口氣:“此女極貴、又極易損,非等年過26歲才氣婚嫁,平生若無子也罷,如有子,便亦如其女極貴又易損!”
如何會指責黑夜的苦楚
我氣憤的大喊:“你們在乾甚麼?快給我停下,不然我就要去請族長來治你們的罪!”
如何會曉得酷寒的模樣
滿珠浸禮,我的親弟弟,垂垂長大,常常用大人的口氣對我說:“姐姐,你勿要太聽信塔林夫,他並不是你平生所依靠之人,用情太深,姐姐會傷了本身”
“姐姐——”滿珠浸禮想要再辯論!
若不是那一場醉過的長久
若不是一轉頭燈火正闌珊
滿珠浸禮擔當著純粹蒙古族血緣,是一個真正的草原男兒,英勇、剛毅、豪宕、嚴守著本身的承諾。他說他將來必然要做草原上統領千軍萬馬的首級,必取林丹汗賊子的性命。又說“那明朝之人,心非我族,姐姐是我科爾沁草原的明珠,莫要被他矇騙。”
偶然我一轉眼瞥見塔林夫幽怨的眼神,似憎、似怪、似喜、似愁。又或許都不是,是我單獨感到的哀痛,大家間的喜怒憂愁。
又一次,我幫額吉風曬肉乾,模糊約約聞聲遠處有人策馬追奔,並有相互打鬥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