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早就傳聞了荻花的事，見此次女兒領來一個俏媚無雙，膚色勝雪的小丫環，不由心生愛好，號召她靠近，握著她細緻柔滑的小手問道：“這丫頭生得真可兒疼！叫甚麼名字？幾歲了？可曾讀過書嗎？”

“你個臭婢子，這下你對勁了吧！”都這時候了，雪歌還能嘴硬還能罵出來，也虧了是她，換做她人，早就感覺丟臉，怏怏跑歸去了。

珠兒先開端還感覺解氣，但看著雪歌楚楚不幸，心下垂垂升起了幾絲不忍。她想給雪歌求個情，讓韓言語放她起來。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如何開口，韓言語已然訓完了話，讓紅豆去取兩匹孃家給捎來的雲絲綃送給雪歌柳芽兒。

這梁子怕是結下了。

府裡世人好久才漸漸勸住了，將韓言語引進了堂內。珠兒抱著韓言語的嫁妝跟在前麵，見大堂的裝潢儘是書香氣，心中不免讚歎。廊子下懸著鎏金的春聯，上聯是：儒雅居室，讀書克業，調素琴，皆合天時物候。下聯是：品德安家，節約立世，閱金經，重見世外桃源。

出嫁今後，韓言語便不再屬於閨閣當中，疇前的繡房清算一新，那些小女兒態的物件十足由韓夫人收起來了。床單被褥，帳子椅墊十足都是新製的，一水兒的淡青色，素雅潔淨。帳子裡掛著安然符，送子符；摻了五彩絲線的荷包裝了曬乾的艾草和薄荷，掛在床頭又好聞又辟邪。一柄快意壓在枕頭上，紅色的流蘇一向垂順下來。

韓言語卻將母親扶上上座，引著珠兒嬋娟膜拜施禮存候，韓斐韓夫人不由哭泣道：“好女兒，快起來！”韓言語忍悲勉笑，又珠兒扶著坐到位置上。

“雪歌姨娘，您不要過分度了！你也不過是個姨娘，憑甚麼對我們柳姨娘吆來喝去的？”此次紫茉有了籌辦，站得遠遠的――如果她再敢打人，拽著柳芽兒一溜煙兒跑就是了。

珠兒將韓言語的嫁妝放在打扮台上，摸了摸桌上的瓷壺瓷碗，還燙手，翻開壺蓋，水麵上飄著紅棗桂圓枸杞和薑片，聞著另有股淡淡的藥味。嬋娟說內裡定然是加了阿膠，益氣補身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