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妃被貶為禧朱紫以後,那些本來還執張望態度的宮人們,一個個覺得馥心冇了希冀,隻能呆在淑女院等著被移去冷宮了。那些見了麵還笑一笑的其他淑女,現在見了她便跟瘟神普通,唯恐避之不及。最早發難的便是水蘭,雖未直接跟馥心牴觸,將馥心的大半月例和用度剝削。
“等一下,白梨!這不是去承乾宮的方向吧?”馥心感覺這條路越走越古怪,不由得失聲問道,“你這是籌算帶我去那裡?”
“嬪妾海馥心,叩見皇後孃娘,叩見淑嬪娘娘,願娘娘們身材安康,長樂未央。”自知避不過禍,馥心還是極力定住心神,儘量用安靜淑嫻的語氣說道。
事到現在,也隻能不幸這丫頭了。
“奴婢有分寸的。”說著,將馥心經心遴選的一些都雅明麗色彩的蔻丹謹慎包好,悄悄出了門。
“擅闖崇聖巷,罪當杖斃!”淑嬪俄然厲聲道。
“宜小主?哦,差點忘了呀,是白小主嘛!”葉兒差點忘了晉為選侍的白曉媛有了封號“宜”。
皇後心下微微歎了口氣,低下頭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馥心,微微感喟道:“海淑女,你可知罪?”
皇後倒是犯難了,馥心如果喜好閒逛的人,豈會分不清東西南北?再者,奉先殿隻是擺設這一些祖宗牌位,陰沉森的,除卻祭奠大典,冇人情願憑白跑來這裡。何況還是這十六七歲的少女!再者,淑嬪本日吃緊火火的跑來,說崇聖巷總有些不怕死的人亂跑,天子這纔派了本身過來――竟會如許巧?就逮住了馥心!
馥心低呼一聲,糟了。
“喲,本宮倒是誰呢,本來是海小主呀!”淑嬪的聲音甜膩,叫人聞之慾醉。隻是她剛一開口,話中便埋冇著騰騰的殺機,“皇後孃娘,這馥心mm大抵是偶然的,初入宮來,不免獵奇萌發,喜好東逛逛西逛逛,這不就跑出淑女院,逛到崇聖巷來了嗎?”
馥心聽了,倉猝抬起家辯白道:“兩位娘娘,嬪妾並非喜好四周閒逛的人――本日之事,是有人讒諂嬪妾!剛纔一個宮女謊稱是皇後孃娘身邊的白梨,說皇後孃娘找嬪妾有事,是她帶著嬪妾過來這邊!”
“現在她倆都算炙手可熱的小主,如何能夠跟皇上保舉我?”馥心歎了口氣,“要他們送我一些東西還行,若要在皇上麵前提起我,豈不是分她二人的寵嬖?”
目睹得春分已過,天暖了,馥心連春日裡的做衣衫的布料都冇有。葉兒氣不過,跑去外務府討要,外務府說已然撥給了淑女院,淑女院的水蘭又說外務府冇給,連續踢了幾次皮球,葉兒認識到老是有人昧了他們的東西,不肯吐出來,要去找人鬨一鬨。
白梨一聽此話,竟撒腿就跑!
馥心看著皇後的眼神,頓時明白了,咬了咬後牙,半晌才道:“嬪妾知罪!但請皇後孃娘措置!”
馥心那裡認得路?卻也感覺奇特,皇後孃娘住承乾宮,如何要走來這裡?到底她曾經麵叩過皇後――當然,未曾侍寢的淑女是不必每日晨昏定省的……
馥心一時髦起,便叫葉兒去取那枚簪子來。
葉兒一想,卻也靜了下來。不免微微感喟。
聽了這話,馥心不敢怠慢,趕快跟著白梨一起走。出了淑女院冇多久,白梨便帶著馥心取道向東,沿著一條甬道迤邐而行。
白梨卻道:“奴婢早就跟嬤嬤說了,請小主跟奴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