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也嚇得不輕,從速跑出門叫葛平去請穩婆。目睹得二房亂作一團,郝威才懶洋洋的不知從那裡來了,見狀才問道:“出了甚麼事?”
楚彥熙回身,悄悄握了握韓言語纖細白淨的手,輕聲說著:“我是不放心你,另有我們的孩子。”
“哎呀!不是要生了吧!”嬋娟嚇得麵如土色,尖聲大呼著。
雪歌背後偷罵柳芽兒肥的像豬,珠兒卻以為她在妒忌。倒是三房的竹子長得極好,這幾日已然連成了片,綠影婆娑得非常敬愛。
珠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厲聲喝道:“側夫人要早產了,你去那裡躲平靜了?”
徐太醫用帕子擦擦汗,點頭應著,一步趕一步走進韓言語房間。珠兒剛想稟明燕琳若剛纔憑白飛來一股馬蜂的事,不想雪歌竟靠近燕琳若耳朵,不知低聲說了些甚麼。珠兒估摸著雪歌是說馬蜂的事情,她不由得秀眉一鎖,心道:公然是雪歌搞的鬼!
楚彥熙長出一口氣,衝著言子文道:“子文,隨我進宮覲見。”
紅蕊悄悄走進珠兒,用手肘頂了頂她,兩人走至僻靜處,紅蕊問道:“珠兒,今兒的事,與你有乾係嗎?”
雪歌頭上罩著紗,躲在樹叢前麵對勁失色地看著幾人躲得狼狽不堪。她叫小福到郊野隔了野蜂窩放入口袋掛在水池的百轉石橋下,若韓言語等人來了就拉動構造放蜂出來蜇人。她本是針對韓言語,不想柳芽兒也在――不過她一樣恨著柳芽兒,一石雙鳥她樂得更歡。
隔幾日,珠兒便會偷偷跑去二房看看韓言語,趁便從她那邊換幾本書看。珠兒經常能看到韓言語的肚皮鼓起一個小包,如同拳頭擂動,珠兒又驚又喜,都等不及肚裡的小人兒從速出來讓她抱抱。
郝威第一個堆笑表態:“十五爺您放心,主子等定當效犬馬之勞。”
“回側夫人的話,妾身四個多月了。”柳芽兒悄悄答道,“妾身纖瘦,以是不太顯。”
郝威略微慌了慌神,卻立時規複了安靜:“我這不是去請穩婆了嗎?林二家的不是手腕不錯嗎?我剛纔與她說了,一會兒她就來!”
話說的恰是,屈指一算,柳芽兒約莫也有五個月了,不細心看,真看不出來她是有孕,腰肢還是纖纖,也不似韓言語臉上身上生滿了胎斑,神采還很紅潤。
珠兒蹙眉,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她伸脫手摸摸脖子裡的水晶珠,心下感覺燕琳若和雪歌真可駭。
韓言語笑應:“恰是呢,這幾日悶得夠嗆。天公作美,總算是賞了一場雨,氣候涼了,身子也利落了很多。柳芽兒,你有幾個月了?如何身子一點也不顯啊?”
紅蕊不無擔憂地說著:“與你無關便好,這事出了,夫人定然會尋小我做替罪羊,不要尋到你頭上纔好!”
“肚子痛得有點短長啊……一陣緊一陣的……”韓言語痛得話都說不完整,“很痛,珠兒……很痛……”
楚彥熙用心腸摸了摸她的臉,點頭道:“好!”說罷,他褪去了臉上的和順,轉而衝諸人道,“我離府後,不得有任何爭風妒忌之事,各房總管,領我的令,若敢肇事,一概趕出府去!”
六月二十那日,長安降了一場雷陣雨,一掃多日的盛暑,韓言語感覺身子利落,帶著嬋娟紅豆在後花圃賞荷,正巧碰到珠兒陪著柳芽兒。
兩人正聊著,不知從那裡飛來一大群馬蜂。珠兒大驚失容,忙護著韓言語,這馬蜂來的奇特,似是從水池裡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