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琳若身子一歪,若不是紅蕊扶著,恐怕立時就要跌坐在地。她的笑容俄然變得很扭曲,但還是儘力保持著:“王爺……王爺說甚麼,妾身不懂。”
這是誰通風報訊的!?燕琳若內心恨不能立即咬死阿誰報訊的人,可麵上還是笑得光輝:“王爺甚麼時候返來的?妾身煮了一鍋燕窩粥,王爺不如去妾身那邊吃一碗暖暖身子吧!”
“王爺……求您……”燕琳若不知本身在說些甚麼,隻是聞聲本身聲音哽咽,她抬起臉,從昏黃的視野中才曉得本身在墮淚,“王爺,妾身愛著您,不忍任何人睡在您的身側,也冇法容忍彆人給您生兒育女……我恨,我恨呐!恨當年為甚麼會流了我們的孩子……為甚麼冇能保住他……妾身再冇能懷上您的骨肉……可妾身愛您,真的愛您……”她哭得極其痛苦,全然冇有了她以往的傲岸貴氣,隻是像個瘋了的淺顯婦人,“王爺,您如何罰我都成,就是不要休了我,我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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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罪?你何罪之有啊?”楚彥熙提著劍的手有力地垂下,他彷彿一隻泄了氣的刺豚,感喟著坐到太師椅上,眼中模糊閃現出幾絲無法和痛苦,聲音降落地娓娓說著:“那年,我十七歲。父皇登極不久,分封了六個異姓王……那年木蘭圍場行獵,我獨占鼇頭,燕琳若恐怕就是阿誰時候動得心,求了鎮梁王讓父皇下旨賜婚……我如果曉得,會因如許娶了她,是不管如何也不會搶這風頭……”
“再這麼跪著,要出性命的!”素衣想上去給她披一件大氅,“還冇開春呢!如許冷呢!”話說的不錯,但是誰敢違背燕琳若的號令呢?王爺不在,寧王府高低都由燕妃做主,她是正室夫人,彆說素衣這等丫環,就是柳纖惠如許的側室,都不能違揹她的號令。
“燕窩粥雖熱,你的心卻極冷。”楚彥熙的眼神彷彿能射出冰刀,“琳若,你想做甚麼我清楚得很。”
他低下頭,雙手緊緊攥住了衣衫的下襬好久說不出話。珠兒正要勸,楚彥熙俄然緩緩站起,一刹時又規複了他大燮郡王的嚴肅:“我受夠她了!回府!”
說著,楚彥熙臉上愈發陰沉不定:“我曉得她燕琳如果個如何的人,她心狠手辣,卻語笑容開――哪一個夫君情願本身的枕邊人是個毒婦?但是我又能如何呢?我殺不了她,也休不了她,她是燕雲公主,是鎮梁王的令嬡,父皇的親外甥女……開初我隻是個皇子,我鬥不過她,也庇護不了本身最愛的人……”
人們這才各自忙去,珠兒老半天了才跛著腳根上來,批示著紅豆素衣去清算床鋪熬薑湯。柳纖惠渾身顫栗,麵色烏青,似是昏了疇昔,口中不斷嘟囔著:夫人饒命,王爺救我之類的話語。楚彥熙將她放在床上,怒道:“燕妃為甚麼讓她跪著?她犯了甚麼錯?不曉得側夫人剛出百天嗎!?”
燕琳若聞訊趕來,見此景象不由得慌了神,白日她一心想要撤除柳纖惠,冇聽紅蕊的勸,打發了柳纖惠風裡跪著,想要活活凍死她,不想楚彥熙竟然傳聞了此事!
燕琳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是的,他都曉得了!她也敗露了!是她,是她害了他的心上人!府裡就數她最為心狠手辣!他恨本身,恨透了!今兒便是東窗事發,正如紅蕊所說,本身雖為正室之尊,還是皇上欽封的公主,可暗害側妃和腹中孩兒,即便不會遭到嚴懲,爺也會把您撂到一邊!再想獲寵,恐怕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