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金黃色的簾帳以外模糊走來一個窄瘦的身影,跪地恭敬道:“皇上聖安!回稟皇上,昨個兒後夜非論蘇公公的班,他還鄙人苑歇息。”
“琳兒,我們走吧。”楚翊瑄衝馥心說完,轉而又衝永和殿的統統人道,“朕本日微服出巡,任何人不得鼓吹出去,若敢漏半個字,細心你們的腦袋!”
“同業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馥心唱完了最後一句,楚翊瑄鼓掌歌頌道:“琳兒的嗓音真美,一唱三歎,一波三折,很有舊晉國晉腔的意味——不如你再唱一首?”
她清清嗓子,跟著音樂唱起。直到唱到“萬裡赴戎機,關山度若飛”之時,楚翊瑄將淒冷的目光收回來,投向唱歌的馥心,目光中已然有了幾分暖意。
她當然會騎馬,草原人從小就會騎馬。可她也不能如許說,隻是笑道:“平梁王的女兒,怎生不會騎馬?”說著,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除卻馥心,餘下的人全數跪地叩首道:“遵旨!”
他必然是為了精衛海的戰事頭疼。馥心忖著,隨後緩緩行至永和殿的古琴中間,請撥幾下調絃,隨後彈起一首《木蘭辭》。
孰知他竟是一笑,懶腰抱起馥心:“我倦了,還是不管了,早些睡吧琳丫頭!”說著,憑白抱著她在地上轉了幾個圈,惹得馥心連連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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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會兒,早膳傳了上來。常日裡在頤福宮,這會子早就吃完飯了。永和殿的端方多,又試了半天衣服,因而擔擱了。
“再睡一會兒吧。氣候這麼冷。”他可貴一次倦怠,合著眼睛從喉間收回降落地聲音,“還是這裡和緩。”說著,他竟一翻身,死死扣住了馥心的肩膀。
楚翊瑄不置可否,轉而背合雙手往窗邊走去,他雙手一抬,輕推開窗子的雙扇凝睇著天涯的一勾淺金明月,與入眼的白雪皚皚映照,顯得格外清冷凜冽。
一大朝晨,馥心便醒了。
說話間,宮人已經拿來了楚翊瑄口中的騎馬裝。紅色的,領口袖口鑲著純白的銀狐毛,材質是江南織造的青緞。這類布料由一種青色的機器紡織而成,故稱為緞。料子豐富保暖,又軟如絲綢,是冬衣的上佳質料。
馥氣度口似被狠狠擊了一拳!不由得展開了雙眼,略有些失神地看著他。
“不必盛裝,”楚翊瑄將手中的巾帕放下,轉臉衝一個宮人道,“去取朕前幾日叫針工所做得騎馬裝來。要紅色的那一套。”
他快步把馥心放在**上,在她身側躺下。馥心曉得接下來要產生甚麼。雖不是第一次了,還是死死閉上了眼睛。
她扭了扭身子,切近楚翊瑄,呢喃著:“哥哥,你醒了嗎?不是說,要去帝陵嗎?”
“十五叔嗎……”楚翊瑄墮入了深深地深思當中。
天子的早膳甚為精美,隻是幫襯著模樣,味道卻不大適口。馥心隻用了些便飽了,楚翊瑄卻胃口很好,連連吃了三個菱角包。
“海昭媛真是英姿颯爽。”明少頤非常佩服地說道。
“回稟皇上,蘇公公傳聞皇上本日要出門,已經去禦馬所安設了。東西也已經備下了。不知皇上本日帶哪個侍衛出門。”一個宮人低著頭輕聲答覆。
馥心看著這騎馬裝的色彩,略是一怔,站起福身道:“皇上,臣妾不敢穿這色彩——宮裡隻要皇後孃娘才氣穿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