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林紓有些失控的神經,刹時獲得了安撫,方纔湧入腦海的邪念一發地被化解清空了。
跟著樂聲的流淌,過往在墨國的影象,如膠片般在林紓的腦海中再次回放,那些塵封的片段一發的出現而出。
語罷,雲洛從身後的琴匣中取出玉碎寶琴,安排在當庭的石桌上,凝神靜氣,彈奏起來。
林紓自是不知,又言:“對不起……對不起……”
墨陽察看了一回林紓的神采道:“帶她回丹國吧!務必保她安然。我本日見她之事,不要再提了罷。”
現在,聽到陣陣梵音,靈堂空靈,隻感覺人間萬物不過是鏡花水月,倒也冇甚麼值得沉淪普通。
林紓點頭:“等雲洛身材規複一些,再去吧!”
雲洛道:“如果能夠放下,皇後便不至於千裡迢迢來到墨國了。皇後見到此琴,我想,你的心機她天然會懂的。有你的罷休和成全,信賴皇後必然會獲得幸運。”
“好。安明願陪姐姐一同前去。”
林紓想向孩子們解釋清楚,卻不知要從何提及。
正在林紓心傷難明之時,禪房中傳來一陣琴音,與門外的琴音交彙在一起,渾如一體,卻平增了幾分出塵的清幽和安閒。
琴音一起,萬籟俱寂,連佛堂中的誦經之聲都停了下來,六合之間隻剩下這絕世空靈的琴音。
惹得墨陽一聲籲歎,拿她冇有半分體例。
安明道:“或答應以嚐嚐看,他為姐姐削髮,可見並非冇有交誼的人。”
雲洛亦是大驚,放開琴絃,一聲低呼,幫手安明一起攙起林紓,才發明她額頭紅腫了一片,神采煞是慘白。
此次來墨國實屬不易,再來又不知是何時了。
置身在這清幽莊嚴的寺院中,林紓竟說不清墨陽的削髮是對還是錯了。
見了麵,又如何呢!對於處在修行當中的墨陽,隻會徒增煩惱耳。
安明露麵憂色,低聲道:“這是他的琴聲,冇想到玉碎和泣露的琴音融會在一起,會如此美好。”
此情此景,倒使得林紓有些馳念身在丹國的一諾和孩子的父親了。
安明未幾言,放下藥瓶,便隨了雲洛分開。
這一段冤案也算就此告結束。
墨陽古井無波的眼眸略起波瀾,雲洛見此,心有不忍,安慰道:“這人間的有情和無情誰又說的清楚,以皇後的心智,天然是明白的。”
“祭墨師叔正在參禪,施主不成擅闖。”小和尚緊忙禁止道。
因擔憂林紓的安危,兩人也顧不得很多,便一同攙扶了尚且神態不清的林紓進了禪房。
何必因為本身一個率性的心願,而將已經出塵的修行之人,再度拉入凡塵瑣事當中呢!
此時,林紓正處在混亂當中,分不清是真是幻。伸手拉了墨陽的衣袖,淚流不止:“你不要走……不要分開我……”
雲洛的琴音雖是空靈漂渺,卻不若墨陽的安閒開闊,或許,他是真的翻開了心扉,解開了心結,已經看破了塵凡,不會再為凡塵瑣事,心存牽掛了。
林紓曉得墨陽的琴藝高深,普天之下難有敵手,而自從見地了雲洛的琴音,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禪房的門再次封閉,林紓在夢裡哭得恰是悲傷。
若說雲洛琴藝天下第二,無人敢排第一。現在,再度聽聞這琴聲,兩人竟是難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