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韶又被戳中把柄,烏青著一張臉,僵立半晌,俄然大聲喚道:“來人!”被王氏遣來蒼鬆閣照顧王文韶的大丫環靈犀不情不肯的從耳房中走出來,朝王文韶施禮道:“表少爺有何叮嚀?”她方纔在耳房當中,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字不落,這會兒見了王文韶不免有些難堪。
靈犀這兩句話,不但堵住了王文韶的口,就連見憐都忍不住對她刮目相看。怪不得蜜斯說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敵,實在想不到王氏部下竟然另有如許的人才,比碧鴛和紅鸞還強些。
不鄙見憐心中的浪打很多高,麵對王文韶這個昔日不得已下嫁的“夫君”,見憐不管如何都不肯輸了氣勢,以是她迎著王文韶調侃的目光,眉梢一挑,挑釁的道:“疇前念過兩首酸詩,叫甚麼‘問人間,情為何物,直教存亡相許?’我一向覺得是酸文人亂來傻子的大話,現在見了你才曉得,竟然是真的!”
王文韶臉上的笑容刹時僵住,眼中儘是心底最隱蔽的奧妙被人扒拉出來,放在太陽底下暴曬的難堪與不堪,以後便是惱羞成怒,勃然變色的衝見憐吼道:“你休要胡言亂語!汙了陛下聖名!”
王文韶話已出口,才驚覺講錯,一時心虛竟乾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蠢事!想要挽救卻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來。
“嗬嗬……”見憐收回一陣輕視的笑聲,說出來的話更叫王文韶無地自容,“彆做夢了!彆說他冇那癖好,便是有,他也不會瞧上你這等隻會退而求其次的貨品!”
見憐還未發話,王文韶已看懂了靈犀的神采,愈發怒不成謁,“我倒忘了,安國公世子現在是隻手遮天的人物,傳聞當今聖上都要敬他三分,豈是我這等卑賤之人能見的!”他怒極反笑,“我不配見他,我去跟姑母存候總能夠罷!”
王文韶神采一陣紅一陣白,隻感覺一顆心被人用刀剮了千萬片,血淋淋的疼!咬了半晌牙,才艱钜的開口,不敢去瞧見憐,隻彆過甚,啞著嗓子帶著幾分恨意道:“你如果來殺我的,就快些脫手!若不是,就請分開,我這兒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