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暮長歎了一口氣,“也唯有如此了。”但願不要遲誤了十一堂弟的傷勢纔好。
經他這一提示,獨孤暮纔回過神來,瞧著一身狼狽的十一堂弟犯起了難。照說十一堂弟如許的傷勢該儘快送回長安城找名醫醫治,可現在的景象還是留在這兒等著外甥司徒信的人來纔是最安然的。誰曉得獨孤仁有冇有人在半道上埋伏?
好鄙人山這段路或許是因為有很多行人來往不好動手,又或許是獨孤仁冇推測他們竟然能生還,故而冇籌辦背工,兩兄弟身邊固然隻要兩個隨扈保護卻也冇再出甚麼傷害,安然的達到了山腳下,在一間買賣還算不錯的茶棚中等待救濟之人。
“十一堂弟彆太憂心...”獨孤順聽不下去了,這郎中那裡是安撫人?如何聽如何有股子想弄死他的打動!“這處所也找不著甚麼好大夫,等回到長安城請個太醫給你瞧瞧,說不定你這腿能醫的好。”一個鄉野郎中醫術也有限,叫他來不過臨時措置一下傷口,權宜之計還真希冀他藥到病除不成?獨孤順對自家堂弟的腿傷還是有幾分但願的。
獨孤順心中氣悶,卻也不敢辯駁獨孤暮,他很清楚一旦牽涉到獨孤氏的名聲便是再小的事,他這三哥也是毫不會姑息的。
大抵等了一個將近一個時候,冇比及司徒府的人卻等來了去崖底搜尋兩個不利蛋的人馬。倒冇有兩兄弟設想的那麼糟糕,那位二堂兄是跟馬車一同掉下了崖底摔了個粉身碎骨,不過那位十一堂弟運氣就好了很多,幾近是在掉下去的同一刻跳出了車廂,抓住了崖邊的藤蔓,固然最後還是冇抓牢卻減緩了下落時的衝力,隻摔斷了一條腿,好歹命是保住了。
“見過幾位舅姥爺。”司徒霽華上馬向三人團團施禮。說實在的,他從未見過幾人也搞不清楚誰是誰,隻能亂來著叫了。
“老爺…”獨孤暮的親信見自家老爺紅著眼睛盯著二老爺的屍首,悄悄上前提醒道:“是不是先找個大夫給十一老爺瞧瞧傷勢?”彆一個去了,好不輕易救上來的這個,若再有個萬一…大夥白辛苦一回不說,老爺也必然還要再傷一轉意。
獨孤暮先是受了九死平生的驚嚇,後又親眼目睹兩個堂兄弟連人帶馬車一同墜崖的悲劇,心神巨震之下纔會慌了手腳,經獨孤順這麼一提示才漸漸平靜了下來,開端安排身邊的隨扈下山尋覓掉下絕壁的兩個堂兄弟的蹤跡,本身則隻留了兩個隨扈籌辦同獨孤順一起步行上埋頭寺。他已是驚弓之鳥一時半會兒還真不敢乘馬車上山頂。隻是來都來了總要上山見見幾十年未會麵的大姐,將事情弄清楚。再者,他們這返來長安並冇帶多少人手,這些年又隻守著陳郡,當年留在長安的白叟也冇幾個現在幾代更替更是冇甚麼人可用了。
獨孤暮心中對獨孤仁已有思疑,固然獨孤順不過是猜測並無證據,可他已是信了八分。不然哪有那麼偶合?彆人都在道上走的好好的就他們的馬俄然發了瘋跳下絕壁找死!他們幾個都是在家含飴弄孫不太管事兒的老頭子,要說誰恨得想他們死,想來想去也就是明天在書房被他們撞破醜事又被自家媳婦劈麵坑了一把的親侄子獨孤仁!他這明擺著是要殺人滅口!
“三堂兄!五堂兄!”死裡逃生被幾個隨扈用臨時搭的擔架抬著,髮髻幾近散了,身上上好的緞麵暗紋長袍也變得臟兮兮還破了好幾個大口兒,人更是出氣多進氣少的獨孤十一在瞥見本身兩位堂兄時忽如迴光返照普通,“蹭!”的一下從擔架上坐起來,眼含熱淚的望著兩人,衝動道:“我還覺得本身冇命了!再見不到兩位兄長了!”說著近五十的人竟然嗚嗚嗚的捂著臉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