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的心,還是留給大嫂吧。”
那話語中的嫉恨,濃厚而憤恚。
想到這裡,她嬌小的身子便不成自抑地顫抖起來。
“嬤嬤,那是我的母親,不要因為我小,便瞞著我,我要曉得。”
母親的手,苗條清冷,指尖觸碰到本身眉眼時,竟帶著些許顫抖。
她隻是個平常女人家,孤身一人,幾近冇甚麼依仗,將來的日子,還不曉得走向何方。
誰曉得就在她兩腳方纔著地的時候,就聽得一個氣喘籲籲的女聲狠厲隧道:“不要再動!”
恨隻恨本身年幼,這嬌弱的身子做不得甚麼,更恨本身上輩子懵懂無知,完整未曾體味母親當時的各種窘境!
心中一股子恨湧出來,如何止都止不住。
“這……”
心中湧起各種猜想,而每一種,都是讓她肉痛不已。
她是那般絕世姿容,父親不在身邊,隻要一個眼盲的兒子,孃家又冇個幫扶,自是引來旁人虎視眈眈!
此時的她,竟感覺腦中前所未有的清楚,哪怕十七年水牢之苦,也從未如此復甦過。
月華如水,昏黃美好,窗外的風沙沙作響,屋內彷彿有一種微潮的淡香,而那站在窗欞前的女人身影縹緲,渾身覆蓋著一層如煙似霧的愁緒。
“本來也冇甚麼,隻是這些日子,夫人雖壞了身子,卻一向淋漓不儘,本日腹中疼痛,便說請大夫看看。”
她是個命好的,也是個命不好的,好的是有老祖宗那般心疼,從不知愁滋味,不好的是,到底生在二房,又有本身這般脆弱無能的母親,還不知今後如何。
她想,便是這雙手,剛纔握了剪刀,幾乎刺傷了本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