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來是他。”

錢景擰眉想了半天：“寄父是中風，嘴歪眼斜人事不知，臨走時連句整話都說不成，哪還會有甚麼話留下……”

剛說到這，錢景俄然一怔，又彌補道：“隻是，中風之前他跟我提起過，說倘若他遭了不測，定是宮中的暗樁所為。”

“算了。”

錢景應了一句，伏地說道：“五小我都冇返來。過後又打發人去找，完整冇有動靜。”

徹帝俄然問道。

“你記著，天底下冇有那麼多剛巧的事。”

徹帝是個懶得操心的人。宮裡的事交給鄭貴妃，朝政上的事就丟給司禮監，那裡出題目就直接找管事的說話。

話剛說到一半，徹帝又俄然想起錦衣衛最得力的幾小我已經都抽調去了兵部，那邊的環境也是底子離不開人，最後隻得放棄地歎了口氣：

“不是。皇上忘了，現在羅衛管錦衣衛了。”錢景提示道。

徹帝眼神一凜，神情刹時變得嚴厲。

此時雨勢漸收，氛圍中儘是暮秋的寒涼之意。

“皇後？”

“是。”

小寺人撐著黃羅傘，徹帝倒揹著雙手，一起步行來到宮門口。

徹帝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朕有話要問你。”

“都是平常奉侍起居飲食的小寺人，也都查問過了。”錢景還是點頭：“除了皇後孃娘，也再冇人來瞧過他。”

早有宮人出來通稟了皇後。

錢景苦笑道：“不過，太醫都說了：畢竟那麼大年齡的人了，那天早晨風大、他又吃了酒，一時中了風邪倒也冇甚麼希奇的。”

徹帝恍然大悟，但隨即又點頭：“不成，那是個殺倭寇的邊軍出身，跟你們可不是一個路數。”

徹帝打斷道：“那日以後，他又見過甚麼人？或者誰來看過他？”

徹帝平時不過分問政事，司禮監的大小事件也都是罷休交給許方去打理。

錢景冇想到他俄然問起這個，愣了愣方纔答道：“回主子的話，昨兒個都已經發送完了。”

錢景跟許方的辦事氣勢完整分歧：出毛病不要緊，壞了就扔，隻換不修。

徹帝擺手讓他們退下，徑直來到皇後屋裡。

“誰？鄭宴離？”

錢景實在也思疑過：他問過太醫，也曾把許方中風當天帶在身邊的小寺人叫來細心查問，但並冇有發明甚麼題目。

錢景答道：“皇後孃娘向來體恤下人。就算是身邊熟悉的宮人病了，也會親身前去看望再賞些銀錢，這在之前也是常有的事。”

比擬之下，徹帝便又覺出許方的好處來：統統交給他去辦的事，總會極力想體例辦成，而不是像錢景如許儘管交差了事，或者乾脆推一小我出來背鍋。

“你們派出去的人……還冇有動靜嗎？”

樞密院最為風景那幾年，錢景還在東宮給世子當大伴；而始終在司禮監掌權的許方，是親目睹識過她們的手腕的。因而，此次在方纔獲得瑾瑜行跡時，許便利立即派出三組最奪目無能的弓弩手前去伏擊，卻不料竟如石沉大海再無覆信。

現在，如果許方暗害瑾瑜的動靜再漏出去，局麵熟怕隻能變得更糟糕。

徹帝一年到頭也來不了幾次。明天事前冇打號召，世人皆是措手不及倉促出來接駕。

鎮國公主軍功顯赫，駙馬張芝又死得不明不白，大臣們都感覺朝廷對瑾瑜有所虧欠，冇有好好安撫便罷，如何還能再送她去和親呢？

固然容顏老去，但她仍然保持著當年嫁入東宮時的溫婉謙恭、文雅端莊——恰是統統民氣目中‘皇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