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貴妃輕歎一聲,緩聲道:“那樣一個軟弱又平淡的女人,冇甚麼見地也不大會說話,不免嘴碎些、不討人喜好,皇上不睬她便是了。”
徹帝雙目微合,‘嗯’了一聲。
二人自少年時便瞭解。
李徹雖不甘心,但也隻能承諾。
鄭貴妃一笑,扶著他將頭枕在本身腿上,悄悄按揉他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徹帝當年即位之時,就成心立鄭氏為皇後,但是遭到朝中大臣的分歧反對。
鄭貴妃一愣,隨即又持續揉按他頭上的穴位:“甚麼事啊?還能生這麼大的氣?”
即便在彆人生最低穀時,身邊這個女人也仍然不離不棄,與他相濡以沫,共同度過了多少次人生至暗時候。
鄭貴妃卻點頭道:“中宮無後,那麼遵循祖製,後宮統統嬪妃的子嗣都能夠交由皇厥後扶養,這並不算甚麼大題目。何況多年來,皇後餬口儉仆,又仁德好施,深得民氣;皇上想要廢後的話,單憑這一條恐怕不可。”
鄭貴妃的手俄然一滯,不由皺眉:“皇上如何又提這事?”
鄭氏身份寒微,入了東宮也隻能做侍妾,而太子妃曾氏纔是獨一的正妻。但是,這並無毛病李徹獨寵鄭氏。
實際上講,皇後這個位置,隻要她冇有甚麼冒犯公憤的嚴峻錯誤,哪怕一輩子無所作為,將來也會以皇太後的身份保養天年,壽終正寢。
兩人雖是兄妹,卻又像是天敵一樣相生相剋。
連綴秋雨從傍晚直下到深夜。
現在,即便是母憑子貴,‘貴妃’的頭銜也已是鄭氏能獲得的極限了。
“那臣妾給皇上捏捏?”
徹帝說著坐起家來,直視著她:“朕現在已經坐穩了江山,廢後的機會也差未幾成熟了。”
鄭貴妃端來一碗酸棗仁飲子,奉侍他喝了半碗,就見他皺眉擺手:“罷了,頭疼得緊。”
鄭貴妃想起這事來就心累,不料徹帝卻淡淡說道:
曾皇後的高超之處,就在於她很清楚本身的位置:雖不得寵,但從一開端就做個循分守己的老好人,長於虧損讓步,讓人挑不出甚麼錯處。
實在倒也不見得是她伎倆多麼精美,隻是二人相伴多年,有著朝夕相處構成的默契、知冷知熱的體貼,是任何人都冇法替代的。
徹帝經常就寢不好,特彆是如許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