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長姐雖非同母所生,卻自幼豪情深厚。對她的獨生女兒瑾瑜,更是視同己出。”說到這,長平公主歎了口氣:“現在孩子大了,問起父母的事——楊少傅,您教教我,該如何說纔好?”
“罷了,誰叫我是個心慈麵軟的人呢。”
長平公主聞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長平公主抬了抬手,讓宮女取來一本賬簿,拿給楊羨:“都第三年了!年年來借,越借越多,還隻借不還……可貴楊首輔明天也在,總算是有人替我做主咯!”
“罷了,我也不想難為您。”半晌,長平公主擺擺手:“張芝阿誰蠢貨,死便死了。我是講事理的,隻提一個要求:徹查鎮國公主的死因——不消耗事您老,我會派人去查。”
說到這,她頓了頓。
長平公主兩手一攤:“我要錢,你冇有;要權,他又不給——我要個本相,這總能夠吧?”
沉默很久,楊羨才又緩緩開口道:“天子懶政,確有失德之處;對公主也確切不公,虧欠甚多。”
“借糧為何不上報朝廷?大老遠跑寧夏衛做甚麼?!”楊羨怒道。
“教員高風亮節,我信您。”長平公主淡淡一笑,隨即眼神一凜:
她一字一頓。
二人無言相對,一片沉默。
歸正她已經派了人手去宣府,此時的楊羨也不焦急,慢條斯理地跟她辯論。
並且,退一萬步說,就算天子存了殘害忠良的心,也起碼應當比及戰役結束吧?萬一戰局突變,丟得但是他本身的江山社稷!
說著,她拿起桌上寫好的一張紙。
楊羨問:“以是,這就是您開出的前提嗎?”
長平公主笑眯眯地看著他:“我信賴您的品德,但是口說無憑。”
俄然提起這樁舊案來,令楊羨有些措手不及。
長平公主淡淡說道:“還能為甚麼?兩京十三省,都各有一攤子費事事;國庫空虛,無錢無糧,楊閣老就算有通天的本領又能如何?他是個父母官,總不能眼看著百姓們活活餓死。”
“絕無能夠。”
長平公主從桌上拿起一枚令牌,喚來侍女叮嚀道:“帶徐大人去糧倉吧!歸正也冇剩多少,由他自取便是!……反正熬過本年,等溝渠水窖都修好了,今後再漸漸還上便是。”
她的語氣果斷,是號令而不是籌議。
向來毒舌又刻薄的長平公主此次冇再說話,隻垂下眼睛持續看桌上堆積如山的各種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