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一愣。

“是真的，冇吹牛。”

“感謝乳母。我信您。”

“兩百？……嗬，看不出來，你這細皮嫩肉的還挺抗揍啊？”

瑾瑜氣鼓鼓的，眼睛看向彆處。

瑾瑜將頭一歪，悄悄枕靠在她的肩上。

他麵朝下趴在床上，半張臉陷進枕頭裡；赤著上身，腰部往下蓋著烏黑的紗布——那副孱羸的慘狀，可不像長平公主所說‘一兩個月就能好’的模樣。

但若不見點血，天子大怒之下也難以交差，因而便做做模樣，打得皮開肉綻非常嚇人，實在倒也並未真正傷到筋骨。

瑾瑜一怔，隨即明白他當時應是復甦的、也全都瞥見了，不由怒道：“你這是甚麼話？！我替你出頭，你竟還怨我？！”

——本來他最在乎的，還是‘讓他去死’那句？都被打成如許了，最早想到的竟然還是皇上？你還真是個奴性不死的賤骨頭啊！

鄭宴離臉上的笑意垂垂消逝，變得有些凝重：“你不該該射死阿誰韃靼人，起碼應搶先鞠問鞠問的。”

“……那種時候，情感到了，就必須得放點狠話才氣結束的嘛。”瑾瑜兩眼望天。

瑾瑜冇好氣道：“那可見你做人還是能夠的，總算是交到了幾個能拯救的朋友。”

“你甚麼狗屁邏輯？！”

“我就曉得！你這小暴脾氣，也不知是像了誰？長姐可向來不會這麼莽撞！還這麼膽小妄為——竟然還當眾唾罵天子？哈，真有你的。”

長平公主輕歎一聲，說道：“現在我跟天子還冇有完整撕破臉，恰是換他過來的最好機會。如果再晚幾天、等真到了兵戎相見的時候，再想要他那可就難了。”

廷杖這類事，普通是錦衣衛操刀的。打屁股也是有學問的：端莊‘狠狠地打’，三五十下就能把人打死；可如果部下包涵，一兩百下打得山響，人卻隻是皮外傷。

瑾瑜心煩意亂，抱怨道：“您既然早曉得他要捱打，莫非就冇有彆的體例？如何就不能想體例讓他彆捱打呢？”

“兩百多吧。”

瑾瑜幾次想出來，卻都被攔了返來。

“確切。”

瑾瑜臊得臉頰緋紅，她卻隻當冇看到，持續說道：“我們樞密院有祕製的外傷用藥，最多也就是一兩個月，包管還是阿誰活蹦亂跳的傻小子！總之呢，你們兩個最艱钜的部分已經熬疇昔了，好日子還在背麵，有甚麼好愁的呢！”

瑾瑜被他逗得忍俊不由：“他打了你多少？”

長平公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瞧瞧二人，笑道：“這小孩子也真是成心機！方纔守在外頭見不著時，急得抓心撓肝、坐立難安；這好不輕易見上麵了吧，還冇說幾句，如何就吵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