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公主對於張芝駙馬的評價不高,乃至還會將眼下的被動處境,以及鎮國公主之死的部分任務也歸咎於他,是以也並未在他的後事上破鈔過量精力。偶爾對瑾瑜提起時,也隻當是個背麵課本。
小刀一臉痛苦地扶額:兩個顯眼包湊到一起,真是要命。
“休想!”
歸正哈木脫歡部已被裴緒慶全殲了,太子身邊的侍從也已儘數被殺,這樁綁架案查不查的還能有甚麼意義呢?現在就剩下幾個事發時被留在宣府待命的核心侍衛,又能問出些甚麼來?……誒,你要情願查便查吧,但也彆搞出彆的事情來!
事隔八年,瑾瑜踏足此地,表情還是沉重。
世人來到詔獄的時候,日頭已經偏西了。
能被編入虎賁、進東宮當侍衛的人,必定都要經曆非常嚴苛的背景調查。從手頭的質料看,有兵部侍郎的少爺,宣威將軍的侄子,從祖輩就都是羽林衛的,另有屢立軍功的義士遺孤——牽涉甚廣,哪一個鬨起來都夠頭疼的。
在瑾瑜的印象中,即便是鄭貴妃或皇後的車駕,每顛末一道宮門都不免被攔住查問,冇想到司禮監的車竟可完整暢行無阻?除了天子本人,恐怕也就隻要他們纔有這個特權吧?
還冇到處所,便遠遠聞聲內裡有兩個熟諳的聲音在大聲辯論:
看來許方早就動手調查了:從每人的戶籍質推測兵部的經曆、與朝中官員的支屬乾係等等,統統的核心質料一應俱全,應是下了很多工夫的。
兩邊都不獲咎,不愧是你。
當她的麵孔重新呈現在燈光之下,麵對囚籠裡的犯人,臉上的笑容冰冷如同死神:
民氣便是如此,也正如瑾瑜所料。
“我現在就提審人犯,二位也不必爭了。”
他說著側了側身,朝瑾瑜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處所到底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而現在的瑾瑜,披著玄色的大氅,神情嚴厲,腳步果斷地踩在曾無數次被血跡染紅過的青石磚上,以安排者的姿勢舉頭走進詔獄的大門——自踏入大門那一刻起,她就像是完整變成彆的一小我:將統統的情感都拋置腦後,此時的她隻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審判者。
“審判是個邃密活兒,錢公公如果放心交給我,就要事事都聽我的安排。”瑾瑜看完質料後交還給他,淺笑道:“在審判室裡,隻能由我一小我主導、統統人都聽我調遣,能做到嗎?”
“各位,我們開端吧。”
這個衙門的畫風真是越來越奇特了。
車簾翻開一角,錢景暴露半張臉來,隻冷冷說了句‘是我’,就立即放行了。
要說錢景的辦事效力是真的高,瑾瑜的車駕纔到宮門口的時候,便有小寺人從許方處調來那幾人的背景質料,派了快馬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