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氣得想罵街,但這也處理不了題目。
提起這伉儷倆,長平公主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淡泊名利一心為了江山社稷,把忠臣良將的名節看得比命還首要!也不看看太子徹能不能容得下你們?
“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放棄。”長平公主的目光回到麵前的玉石棋盤上,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
這時,就見長平公主指尖的棋子被丟回白玉棋奩,率先開口說道:
八年前一場大火,將那套院落燒得隻剩下圍牆,現在早已重修了新的磚木小樓,矮矮的一片,也不知是被哪個衙門當作庫房征用了。
八年後。
剛到了開城門的時候,一匹快馬如流星般穿過擁堵的門洞。城門的軍卒剛要去攔,就見頓時那人手舉令牌,口中高喊‘軍情司急報’,縱馬躍過路障,撒開四蹄朝城中飛奔而去。
‘樞密院’三個字,直到現在都還是個忌諱。
瑾瑜的年紀,尚不曉得朝堂上的波詭雲譎,隻模糊感覺她話語冰冷,不近情麵。
“我不會把精力華侈在一個求死之人身上。你若現在下車歸去,倒是還來得及跟你父親死在一處……挺好,鬼域路上有個伴兒,也算是全了忠孝。”
這可把她難住了。
“我們走了,那爹爹如何辦?……傳聞他剛被下了獄。”
她的聲音沙啞,麵龐蕉萃,目光灼灼。
長平公主安閒落下一子,才又緩緩說道:“太子徹,氣度狹小不能容人,又本性多疑;一旦他成為徹帝,你的父母,以及我們這些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實話實說,必定還不等她申明來意就會被下獄了;可若不說……軍情十萬孔殷,一刻也遲誤不得。
隔天,即位大典剛結束,長平公主的車仗便浩浩大蕩分開了都城。
那女人身材肥大,裹著件深玄色的半舊長袍,儘是灰塵。她騎的是官驛的軍馬,累得通身是汗,人也是披星戴月好幾日,一臉怠倦。
冇聽過,但是她管不了那麼多:“那費事你請他出來見我,我有首要軍情稟報。”
樞密院被裁撤不久後,鎮國公主在漠北戰死的動靜傳來,緊接著就是全部兵部高層被洗濯,統統曾經支撐過樞密院和長平公主的官員全都遭到清理,兵部的混亂狀況一向持續到現在。
樞密院早冇了。
那人聽了這一長串人名,不由愣了愣:“女人,你哪位啊?你說的這些人是有的,但是砍頭的砍頭、放逐的放逐,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徹帝不但清理了統統女官,還連累了很多朝廷要員,乃至累及後宮,坑殺、放逐了很多宮女。那場陣容浩大的洗濯持續了好幾年,被扳連砍頭放逐的人無數。
那人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她,迷惑道:“裴總兵派你來的?”
二人膠葛半天,那官員竟是有些惱了,直接將她轟走了事。
她的語氣淡然,彷彿鎮國公主與張芝駙馬也不過是那棋盤上的兩枚棄子,無足輕重。
瑾瑜不明白,固執地望著她專注的臉。
她未作任何逗留,直接來到兵部大門前,翻身上馬。
也不知有多少人正望著遠去的車隊,在內心悄悄鬆了口氣的?
瑾瑜雙唇動了動,麵色煞白。
她不由一怔:環境比料想的還要糟。
而她的視野卻始終卻停在棋盤上,緩緩說道:“你看這一片白子,大要上彷彿另有一線朝氣,但實在為時已晚,即便救活也是代價龐大,底子不值得;倒不照及時止損,斥地新疆場爭得先機,方是決勝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