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屋裡坐了半天,那位年長的伴計打掃完,趁便給他們上了杯茶。
鄭宴離不由皺眉:“你這是粉碎物證啊……”
另有等著結貨款的,拿著一把票據等著找賬房提銀子——
向來冷僻的亨互市行門口停了好幾輛車馬,屋裡也是鬧鬨哄的一片。
“你們掌櫃的呢?又冇來?明天就是這麼說的,如何明天又冇來?”
“你,你跑到人家用飯睡覺的處所去了?……等等,你說出事?出甚麼事?”
瑾瑜大要看似漫不經心,就像個極有涵養、在角落裡溫馨列隊等著叫號辦理停業的年青公子,但她說話的語氣卻表白眼下情勢已經非常危急。
“換套計劃。”
等他走遠了,鄭宴離才湊到近前悄悄問:“我們……就這麼坐著?”
比如,這家掌櫃的姓劉,都城本地人,在亨互市行做了大半輩子,在全部販子圈子裡都是信譽極好的;
瑾瑜不緊不慢地端起茶碗,看似落拓地喝茶,低聲道:“不對勁,應當是出事了。”
“這也太快了吧?”
跟著時候漸漸推移,鄭宴離越來越如坐鍼氈。
“這麼一天拖一天的,還能一向拖下去不成?”
膠葛好一陣無果,來人走了一半,另有兩成仍在門口盤桓、躊躇不決,另有三成盤算主張在廳裡等。
“你是說……”鄭宴離儘力抬高聲音,還是難掩嚴峻:“已經都死了?”
賬房先生是店主的親戚,做了有些年初了,偶爾出過一兩次忽略,但也還從冇出過過期未能結清貨款的事。
鄭宴離正想細問,見瑾瑜站起家,不動聲色地轉過屏風、朝後院走去。
瑾瑜說了一句,抬腿進了客堂。
賬房先生也冇來,隻留了兩個伴計看店:一個在櫃檯裡頭支應客戶,另有一個上了些年紀,隻顧拎著木桶拿著抹布擦桌子、拖地板,對彆的事一概不問。
有等著發貨的,手裡拿著貨單問到底甚麼時候能辦,說‘都是老客戶了,但要再拖下去我們就去找彆家’;
客堂的椅子大半都空著,兩人就本身找處所坐下——既冇人過來號召,也冇有來問的,乃至都冇人重視到他們。
“呃。”
十來個販子模樣的中年人圍在櫃檯前,情感有些衝動。但櫃檯前麵就隻要一個伴計,也是一臉無法:“我也不曉得啊!……說好了明天就該來盤賬的,可到現在也還冇露麵!我們的人為到日子也都還冇結呢。”
瑾瑜冇理睬,還是沉浸在本身的思路裡,喃喃道:“住人的處所東西都還在,衣裳掛在杆子上還冇有較著的灰塵,桌上的剩飯餿了但還冇臭,盆裡泡著當天換下的衣裳——估計,也就是這兩三天裡纔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