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嘟囔道：“等得也太久了...”

到了四爺的莊子裡，胤祥隨在康熙身掉隊了大院。康熙為了江蘇巡撫張伯行上疏力劾兩江總督噶禮，而噶禮反過來彈劾張伯行七項罪過一事而大怒。康熙在上頭髮脾氣，胤祥因著牙疼一句話都冇聽進。好歹訓完了話，開端用膳了，菜和飯都是莊子裡自行出產的雞鴨魚肉及果蔬糧食。新奇歸新奇，胤祥卻吃不慣，加上牙疼，喝了兩碗湯便藉口在外頭閒逛。

薔薇又想了想，驀地一笑，她身邊花草滿地，幾株盆栽累累垂著無數粉白堆簇的花朵兒映托身後，明顯春光爛漫，可胤祥感覺，再冇甚麼比她的笑容還美。

正說著，俄然繡龍紋的厚簾子一動，唬得世人忙斂聲靜氣。裡頭走出一個白鬍子老頭，他毛髮稀少，腦後拖的長辮子與麻繩粗不了多少，還異化著白髮，顯得極其衰老乏累。江蘇巡撫張伯行劈麵撞上數位皇子，固然吃驚但並未慌亂，在主子跟前不能發作聲響，他便抱拳沉默朝眾位皇子打了個千秋，待四爺往他手上攙了攙，他才轉過背，後退著去了。

83_83315康熙五十二年，胤祥虛齡二十八，右邊牙槽骨最裡新長了一顆牙齒，日夜痛得頭昏腦漲，腮邊腫得老高。禦病院冇有專治牙痛的太醫，掌事大人估摸著開了兩幅藥方，吃來吃去，總不見好。康熙要出巡，命他隨扈。大夙起了身，兆佳氏便端來一碗黑藥汁，道：“入宮前先把藥吃了，我去穿戴，呆會隨你一同走。”她說完，便回了本身小院。

四爺從乾清宮的小偏殿裡快步行來，胤祥要道安，四爺卻連頓足的工夫都冇有，一麵走一麵拍了下胤祥的肩，道：“到莊子我們好好喝一杯...”話音式微，人已經去得遠了。胤祥看著他漸去的背影，合住嘴巴，側身進了跑堂取點心吃。

紅芙用銀筷子將蛋攪碎，與薑粥一併在放在煮茶的小爐子上熱了一刻鐘，又用瓷碗裝好，撿了潔淨勺筷，呈與胤祥道：“爺不必焦急，皇上與江蘇巡撫張大人在說話呢，估摸著一時半會完不了。”熱騰騰的稀粥上幾點蛋黃如有若無，薑的香味兒撲來，亦覺胃口大開。

牙疼得短長，他腦筋裡亂糟糟的，冇法集合間緒。

薔薇想了想，道：“聽十三嫂子說是新長的牙，既然疼得短長，為何不拔了？歸正智齒可有可無。”胤祥想要回話，卻又被十四搶了話頭，道：“彆混鬨，髮膚牙齒，受之父母，怎能毀傷？”薔薇振振有詞道：“智齒長歪了，就是多餘的，拔了有甚麼？再說，既受自父母，不能毀傷，那便問問皇阿瑪，這牙到底拔還是不拔。牙疼不是病，痛起來可要命了...”

胤祥一向決計避開薔薇，忽而有些難為情，他垂動手，正欲回話，卻聽十四道：“你如何曉得十三哥牙疼？”薔薇毫無芥蒂道：“方纔聽十三嫂子說的。”言語間，兩人已走到麵前，薔薇又道：“十三嫂子將早上吃的藥帶來了，等你吃呢。”胤祥故作平靜，臉上麵無神采，冇有一絲喜怒的神采，他道：“吃了也冇用，總歸要疼。”

跑堂的兩個小宮女不抵事，在皇子跟前連話都不敢說，垂首立在門口，寂靜不語。一時有人出去，福了福身道：“十三爺吉利。”胤祥回身，見地紅芙，客氣道：“免禮。”紅芙大風雅方，笑道：“爺若不嫌棄，讓奴婢給您熬一碗粥可好？”胤祥不解，紅芙又笑：“前兩日皇上問您為何臉腫了，您說是牙疼，當時奴婢就在禦前服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