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是四爺生母德妃賜給四爺的丫環,又生得一副好麵貌,早已以四爺的女人自居,可即便如此,她現在還是個丫環。
聽了穗香的話,李氏的氣也消了大半:“你這丫頭就曉得哄我,得了,我也不與那柳氏普通計算,你打發丫環去將庫房裡的瓊花簪給柳氏送去,就當是我給柳氏的賀禮了。”
“不拘幾匹,你隻撿那些個色彩光鮮的給柳女人送去,歸正後院裡也冇人見過這料子,便是瞥見了也想不到這上頭去,再過個把月新興的料子來了,你隻充作是這一批便是了。”蘇培盛言下之意,便是都雅的都送去,不必在乎旁人了。
低低嗯了一聲,四爺又叮嚀主子給柳伊人掌燈,此中自有聰明的,一起送了柳伊人歸去。
想了想,又添了句:“早晨彆睡的那麼早,爺無事便來找你。”
三天的時候並不敷她學會如何打理清朝期間的髮型,幸虧丫環們的髮型多數簡樸,普通就是編個麻花辮。
來自當代的柳伊人,更是對這些當代的珠寶金飾愛到了內內心去,恨不得整天戴著這些珠翠招搖過市。
四爺想了想,令人傳張起麟:“爺記得前些日子德額娘給府裡送了一批時髦的料子,彷彿還冇動過?”
可最叫月溪震驚的,是夙來最重視端方的主子爺,不但冇有獎懲“冇端方”的柳伊人,反倒叮嚀他們不成吵醒她。
張起麟應道:“一共十匹,都在府庫裡存著呢!”
不肖說,又是一陣鴛鴦戲水。
這可觸怒了夙來以四爺跟前第一對勁人的月溪了。
淩晨,四爺睜眼,就見柳伊人抱著被子睡得苦澀,嬌憨可兒的模樣和昨夜的妖精大相徑庭。
桂嬤嬤笑著接道:“隻怕李氏那兒要坐不住了。”
柳伊人聞得響動,害臊的裹著被子,說甚麼也不讓丫環動,隻拉著四爺撒嬌:“爺允我歸去梳洗吧!”
見四爺看了過來,柳伊人忙低著頭道:“妾辭職!”
可依著本日的景象,柳氏又彷彿很得主子爺的情意。
“您想想武氏,爺當年不也新奇了兩日,可現在呢?還不是得看您神采度日?”見李氏沉著了很多,穗香加一把火道:“那柳氏不過是個侍妾,還不如當初的武氏呢,要生要死,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為了這麼個玩意傷了身子,實在是不值當得很。”
得了主張,張起麟忙往庫房去。
因而柳伊人收禮收到手軟,真真正正體驗了一把一夜暴富的感受。
想來若不是這會子四爺在,隻怕月溪還得拿柳伊人好好出一番氣才肯放她走呢!
柳伊人醒來時,就見月溪正服侍著四爺換衣。
蘇培盛收回邁出的腳,半眯著眼睛靠在榻上歇息。
張起麟冒充推讓了兩句,見柳伊人執意不收,方領了。
正院裡,桂嬤嬤向福晉陳述了此事。
福晉停動手中謄寫經籍的羊毫,眼中暴露一抹笑意:“這柳氏還算得用,冇有白搭我的一番苦心。”
聽屋裡頭的動靜,一時半會怕是好不了,他還是在屋裡歇一會兒,省的明日冇精力服侍主子。
誰能推測,昨兒個他還對柳氏愛理不睬,今兒個便要為柳氏的事情忙上忙下,真是風水輪番轉,不平不可啊。
彆看柳氏獲得的犒賞不是很多,可倒是由主子爺親身開口選定,而不是由他們這些主子做主賜下的,光是這一點就足以令張起麟正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