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瑜深思半晌,目光垂垂移到隻穿戴肚兜、光著屁股滿炕亂爬的小四身上。內心忽生一計,她叫謝嬤嬤抱了小四:“我隨你送十一阿哥回承乾宮,順道給貴妃娘娘存候。”
繡瑜想了想,她不是宜嬪,本領大手伸得夠遠,瞞著不說反而增加風險,因而就順水推舟地說:“皇上彆嚷,還冇宣過太醫,奴婢也不肯定,如果錯了豈不讓人笑話?”
嘗膳寺人拿銀筷上來測了毒,康熙吃了幾個水晶梅花包,隨口讚道:“這包子餡兒和得不錯,吃著清爽。”
成果就在當晚,慈寧宮的小寺人打著燈籠一起小跑,告急敲響了承乾宮的大門。
康熙捏了捏她的臉:“彆心急,等小阿哥出世,算了八字再說。”
她記得康熙的兒子裡彷彿冇有叫胤祈的,恰好免得搶了彆人的名字。
說甚麼孩子大了臉上無光,五阿哥六歲的時候,那拉氏還是個庶妃呢!那還是皇上的宗子!說白了,就是在乎不在乎,上心不上心罷了。
更成心機的是,康熙比誰都清楚這個詞的含義。在很多新年的賀詞、給長輩上徽號的賀文和祭天的祭文中,他都喜好用這個開首:“自朕承嗣大統, 胤祚家國以來……”
康熙當晚就在承乾宮宿了,籌辦第二天就去稟告太皇太後。
康熙很快就傳了她進南書房。繡瑜把帶來的三色點心擺在炕桌上:“皇上從早高低朝就一向在批摺子,用些點心歇歇吧。”
佟貴妃當即砸了手裡的茶碗,還猶不解氣地踢了一腳凳子:“這個烏雅氏,常日裡在皇上麵前掐尖兒賣乖,現在一有事她就抱著肚子躲到背麵,天塌下來另有本宮頂著!”
繡瑜再次有孕的動靜在一天以內傳遍了全部紫禁城。
繡瑜漸漸搖著扇子:“那就好,皇上可有給宜主子的小阿哥擬好了名字?”
宜嬪有身,那是道理中事,也隻要貴妃惠嬪阿誰位份的人纔有資格不爽。但是繡瑜再次有身,就讓很多人暗中咬牙切齒,不知撕壞了多少手絹子。
佟貴妃得知動埋頭裡慌亂了一瞬,烏雅氏出身寒微,但是這運氣未免太好了。她汲引烏雅氏對於宜嬪,不會養虎為患吧?
不出所料,內裡冇有“祚”字,繡瑜笑道:“公然都是極好的,皇上彆急,這一共才八個字,隻怕還不敷使呢。”
這讓孩子今後如何在朋友圈裡混啊!
當然,她們都冇有算計皇嗣的膽量,但是藉藉福分老是能夠的吧?因而繡瑜宮裡俄然來了好些一年見不上幾麵的朱紫常在,每小我都奉迎地衝她笑著,說著半含酸半恭維的話,想方設法討了她用過的手絹等小玩意兒去,日日貼身戴在身上。
“皇上的意義是,想伶仃給她封嬪?”佟貴妃內心傷澀,康熙一貫喜好給後宮的女人個人晉位,省卻典禮的破鈔和折騰,就連繼後、貴妃都不例外。伶仃冊封,固然隻是個嬪,也是空前的恩情了。
繡瑜不由好笑:“皇上多心了。奴婢可不是那種酸了吧唧的人。宜主子懷著小阿哥,身子可好?可吃得下東西?”
太皇太後皺著眉頭睡得很不平穩,但是又遲遲醒不過來。康熙瞧著有些古怪,正想傳幾個薩滿嬤嬤來瞧瞧,卻聽她夢裡夢話:“哀家為了你的江山……八阿哥……多爾袞……你竟然……”
繡瑜不曉得這個胤祚會是她的第幾個孩子,不過她決定先去摸索一下康熙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