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兒提示她:“娘娘,要不要奴婢籌辦點東西,我們去長春宮看看烏雅氏?”
繡瑜嚇了一大跳,住在佟佳氏的地盤上,被她磋磨是小事,如果讓她感覺孩子跟本身不親,不肯著力庇護小四纔是大事!
“還未曾,不過娘娘命外務府賞了很多補品。”
康熙不置可否,抬眼望瞭望東配殿的方向:“傳朕旨意,德朱紫懷胎八月時,依祖製詔其生母入宮奉養,直至朱紫誕下龍胎。”
“您放心,”繡瑜目光灼灼,直視他的眼睛:“奴婢隻盼著小阿哥平安然安地長大,旁的都不要緊。”
因而繡瑜拿指甲悄悄叩著炕桌,悄悄思考。元後都冇親身扶養宗子,就算康熙敢為她例外,她也不敢接管。那麼小四是必然要給人的了。
炕桌上放著一本《詩經》,他曉得繡瑜每天都會讀給孩子聽,她說詩書怡情,但願孩子有個好脾氣。
承乾宮正殿,明間中心的黃底纏枝寶相花大缸裡盛著滿滿的冰塊,絲絲縷縷的白氣冒出,使得屋子裡的溫度風涼惱人。佟貴妃坐在臨窗大炕上,靠著大紅織金引枕,單手扶著額角閉目養神。中間兩個小宮女手中羅扇輕搖。
繡瑜想到康熙明天冇有翻牌子,能夠會來長春宮,就叮嚀春喜:“去。把皇上賞的那床象牙絲涼蓆找出來,我有效。”
“哦?給誰?”
話音剛落,就見康熙大步流星地走出去:“那涼蓆是象牙劈絲硬化後編織而成的,夏天睡著渾身清冷不生汗津,你懷著身子畏熱,是該叫她們找出來換上了。”
“那她可有來看過德朱紫?”
又見炕上角落裡放著針線簍子,中間做好的小孩子的衣帽鞋襪已經堆積如山,穿到兩三歲都綽綽不足,隔得老遠都能瞥見虎頭帽上栩栩如生的刺繡。
“果然?”佟貴妃這下是真的心動了,這些年為了求子,她早已拜完了滿天神佛,喝了不曉得多少苦藥汁子。抱養孩子這體例可謂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她當即站了起來,有些衝動地在屋子裡盤桓,策畫著該如何跟康熙開口。
“還不是您瞞著奴婢,前兒端五外命婦們進宮,奴婢才曉得裕親王福晉為了救奴婢和小阿哥傷得不輕。現在氣候垂垂酷熱,福晉臥床涵養,隻怕不好受。奴婢奉上這涼蓆,也算是儘了本身的情意。”
繡瑜行了禮在炕上坐下:“皇上此次可猜錯了。奴婢找這涼蓆是為了送禮。”
她頭一個想到的當然是汗青上四阿哥的養母佟佳氏。對比榮嬪惠嬪她們,繡瑜俄然感覺佟貴妃是個相稱不錯的人選。起首,她位份高有氣力庇護年幼的孩子在宮裡活下來。其次,她冇有孩子,將來也不會有。另有最首要的一點,繡瑜記得康熙的三個皇後彷彿都不長命,小四另有回到她身邊的機遇。
康熙內心莫名一緊。象牙本就貴重,並且劈絲過程中的耗損極大,使得這象牙席更加奇怪,本年宮裡也才得了五張。除了兩位太後、他和佟貴妃,也就繡瑜因著有孕才得了一張。她卻肯送給西魯特氏,除了她為人知恩圖報,更可見她是多麼正視這個孩子。
她擺出一副無慾無求的模樣,康熙反而坐不下去了,他咳了一聲,倉促丟下一句“朕他日再來看你”,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佟貴妃內心一動,可不是這個事理嗎?現在儲位已定,她又不消靠兒子封後,養子跟她一條心可比甚麼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