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民隻能為娘娘開一濟獨蔘湯, 或許還能拖上一年半載。”

“啊？大半夜的，謹慎著了風寒。”

甚麼？康熙來了？繡瑜快步出來，公然看到康熙一身玄色常服，盤腿坐在東間的炕上。

繡瑜笑著捧了桌上的蓋盅，遞到他嘴邊：“皇上喝杯薑茶暖暖身子再去。”

“萬歲爺來得好巧，奴婢去折了一瓶梅花，恰好可邀萬歲爺同賞。”春喜從速把那瓶花擺在炕桌上。

“甚麼好玩的？”

先彆說太子會用甚麼目光來對待這個弟弟，也不說胤祚的早夭跟這個福分太大的名字有冇有關聯。就衝這極度中二的氣勢，繡瑜就受不了這個“祚”字，這就比如當代一個爸爸姓季，媽媽姓程的家庭，生了個孩子叫季程皇位。

繡瑜撿那花多而繁的折了幾支，去繁存簡插在瓶內。那花枝上積了雪，折枝的時候倒落了兩人滿頭。繡瑜玩皮心起，笑道：“春喜？我給你看個好玩的。”

“回皇上，已摹完了三個描紅本子，正試著臨法帖呢。”

“四五年？”皇後用手支著額頭, 苦笑道：“如果不能呢？”

“她是念著朕，可她這內心有根刺。朕去了也得受蕭瑟。”

康熙愣了一下：“朕練的是董其昌的書法，皇後也頗擅董書。”說著眼中透暴露幾分恍忽之色，恐怕是記念起了他跟鈕鈷祿氏的密切光陰。

繡瑜跟佟貴妃素無來往，這一刻卻為她心疼一秒鐘。但是鈕鈷祿氏就是贏家了嗎？

繡瑜遊移著說：“旁的字奴婢不知。但是皇後孃孃的書房裡有個親筆謄寫的匾額‘蘭和齋’，這‘蘭和’二字倒跟您寫的形神俱似。”

“皇上的字當然是極好的，隻是奴婢不懂書法，說不出如何個好法……咦？”

鞏華城是臨時停放帝後棺木的處所。康熙的父母都已經下葬，現在那邊放著的，隻要元後赫舍裡氏的梓宮。公然，繡瑜仰仗此生5.2的目力，清楚地瞥見鈕鈷祿氏臉上刹時生硬的笑容。太皇太前麵不改色地拉起她的手拍了拍，眼神裡儘是安撫的意味。

春喜固然也有玩心，抓了幾把雪扔了，但是到底冇敢潑繡瑜：“不早了，我們歸去吧？”

“來玩啊，你也潑我，快快快。”

那大夫五體投地：“娘娘此病原是因為情誌不舒、氣機鬱滯, 長年累月下來, 五臟為七情所傷, 已然危及底子。若能寬解靜養調度個四五年，或許還能病癒。”

皇後冇哭, 完顏嬤嬤卻已經泣不成聲：“您這又是何必呢……”最後一段日子了, 還把七格格帶到皇上身邊。

繡瑜有點摸不著腦筋，這兩口兒有共同愛好，如何豪情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