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堂?嗯,朕傳聞過。”康徒弟緩緩點頭,表示附和。“那就照你說的辦吧,一會兒就去平山堂。”高士奇“遮”了一聲,退出艙外。
“容若!”康徒弟又隔著車窗給“大才子”發號施令了,“傳旨給統統的侍衛,這些叩閽的狀子,一個也不能收。”
“皇上息怒!”“第一馬屁精”高士奇出來打圓場了,“主子倒是有一個主張,可不進揚州城,便可將揚州勝境一攬無餘。”
我有些寂然的坐在一旁,腦海中不竭地翻滾著有關於揚州的詩詞:“……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辛棄疾的這首《永遇樂・北固亭懷古》躥進了腦海,倒是提示了我康徒弟執意不進揚州城的啟事――“揚州旬日”啊!我忘了這一茬了。當年多鐸攻打揚州城,遭到揚州全城百姓的決死抵當,以是,攻陷揚州以後,就命令屠城旬日,縱兵掠取,怎一個“慘”字了得!
自從上了禦舟,我就開端唸叨杜牧的那首“青山模糊水迢迢,秋儘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美女那邊教吹簫”,太應景了啊!現在就是初冬,可不就是杜牧詩中所寫的時節?我胡想一到揚州,就去旅遊瘦西湖,飽覽美景,尋覓二十四橋,冇準真能看到“教吹簫的美女”呢!
透過窗子,眼看離揚州越來越近了,我的心又被揚州美景挑逗了起來,轉頭跟康徒弟嘮叨道:“皇阿瑪,要不如許,您讓我下去看看吧,我去看看瘦西湖,包管入夜前返來!”
康徒弟笑容僵了僵,沉默了半晌,拍拍我的手背,有些欣然隧道:“是啊,剛聽著你的唱詞,就想起當年我跟你額娘一起泛舟太液池的景象……”康徒弟說到這兒,眼眶竟又一次紅了!
過了桃源縣,康徒弟決定坐棄岸登舟,沿著運河,過了清河縣,淮安府,高郵,寶應,揚州就在麵前!
車駕持續往前行,我邊看著熱烈邊想,這萬眾一詞,八成是那些官員事前教過的,麵子工程,古今通用啊!
“不去了。” 康徒弟舉目瞭望了一陣答道,眼神另有些龐大。
“啊?為甚麼?都看到城門了!” 我很不斷念腸跟康徒弟軟磨硬泡,“傳聞瘦西湖的景色很標緻的,並且,揚州城另有很多園林,書上都說那兒的園林是‘一步一景,忽放忽收,擅南邊之秀、據北方之雄’呢!我們好不輕易來一趟,去看看吧!”
“不去!說不去就不去!”康徒弟的涓滴不鬆口。
康徒弟叮嚀道:“傳朕口諭,讓百姓們都平身,不要再叩首了。”
“容若!”康徒弟朝另一側的車窗外喊了一聲,
康徒弟這一敲,倒是讓我俄然開了竅似的,我有些恍然隧道:“哦,我曉得了!”
我朝張忭的兒子投去一個憐憫的目光,唉,我能做的實在有限呐!
“他們若真有冤情,儘可向巡撫,總督申述,現在他們來控告,不過企圖幸準,快其私怨。若一經發審,此中事理一定皆真,處所官奉為欽件,展轉駁訓,則被告與被告之人皆致拖累,以小忿而破其身家,悔怨無及啊。” 康徒弟說著彷彿也有點兒慨然。
懷著獵奇,我到了車門邊,翻開簾子瞧了瞧,不看不曉得,一看嚇一跳,本來喊冤的不止一撥人,有好幾撥人跪在街道兩旁,雙手高高托起看似狀紙的東西要告禦狀呐!此中有一撥人,那領頭的看上去挺熟的,彷彿在那裡見過……哦,對了,是阿誰桂兒――張忭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