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事兒!”我終究忍不住翻開厚厚的棉簾,一抬腳,一低頭,跨過了塞圖房門的門檻兒。
我望向塞圖,這愣小子還是對著我傻傻地笑著,以表示他好得很,他這勉強裝出來的歡暢樣兒,卻讓我內心的難受勁兒一波一波地往上湧。
作者有話要說:今兒早晨還算風涼~~~
塞圖的哀號聲聽得我內心直髮顫,赫奕和赫達這哥倆臉上是一副心有慼慼的神采,小穗的眼裡則早就明滅著淚花了。
“我看看。”康徒弟將我的左手拉疇昔攤開,細心察看了下,昂首望著我,帶著些許心疼和悔怨責怪道,“看你今後還敢不敢再仗著本身的小聰明,胡作非為。”
“如何又哭了,手還疼嗎?”康徒弟自打從明孝陵下來後,就一向是雙眉舒展,如有所思的模樣,還覺得他沉浸在“家國興亡事”中,冇想到還會重視到我。
錯,錯,錯!
回到將軍署,我卸下那一身固倫公主的厚重行頭後,就以奉旨賜藥的名義,和小穗一起,在赫奕,赫達的引到下,去看望塞圖。
“塞圖,你好好養傷,我先走了。你們都不消施禮了!”我終究受不了心內龐大的壓抑,逃離了這個“悲慘天下”。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宮牆柳,
此次康徒弟是真的很活力,我主動認打,也冇有逃疇昔,十下懲罰,我是淚流滿麵地捱了,白藥又一次找到了“用武之地”。不過,這回就是抹了藥,過了一早晨,左手手掌還是紅紅的,方纔去祭掃朱元璋和他大老婆的陵墓,我就是帶著正宗“紅酥手”去的。
“你這丫頭啊!”康徒弟歎了口氣,冷靜地擁著我。
“你彆安撫我了!” 我用帕子擦了擦淚道,“要養一個月的傷還叫不礙事?”
“不敢?”康徒弟從小櫃子裡拿出一瓶藥來,倒出一些,謹慎翼翼地邊幫我抹邊數落道,“每次當著朕的麵,你都說‘不敢’,一轉頭,就膽小包天!典範的‘記吃不記打’!”
“你要真記著纔好!”康徒弟把藥瓶收起來,又將手帕遞給我。“快擦擦。”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
我在康徒弟的懷裡“嗚嗚”地哭著,將他的龍袍當作手帕用了一會兒,感覺內心的愁悶減輕了一些,才哽咽道:“皇……皇阿瑪,昨兒……昨兒是禧兒的錯,禧兒該打,但是,塞……塞圖……嗚……他是一心為了保護我才犯了點錯,您……您卻打了他兩百鞭子,他太慘了!您罰我十動手心,我就疼得不得了,他二百鞭子,可如何……如何受得了啊?嗚……”
“下回!另有下回?!” 緊跟著吳海詰責的是塞圖的又一聲哀號,“唉喲喲!冇下回,冇下回,再也不敢了!求求您,輕點兒,輕點兒!”
“傳聞至公主此次也被皇上責打了。” 吳海長歎了一口氣,“唉,你這主子惹下的禍事,累及了主子!”
“你也不是用心的,起來吧。”我順口說了這一句,俄然感覺麵前這個身穿四品官服的官員說話聲音很耳熟,就多看了他一眼,恰在此時,這名官員也昂首瞧了我一眼。四目相對之時,兩小我都成了“木頭人”!
“至公主她……她冇事吧?”塞圖支支吾吾地問。
“哎喲!”我下認識地呼了一聲,撫著額頭。
“這回記著了!”
剛纔給明太祖行三跪九叩禮的時候,一不謹慎,手撐地,手心兒立馬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不知怎的,就遐想到陸遊和唐婉的這首《釵頭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