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赫奕俄然從門外出去報說:“啟稟至公主,班大人,納蘭侍衛的夫人端了藥來,被我們臨時攔下了,如何辦?”
“曉得!”我應了一聲,隨即朝門外高喊道,“小穗,你出去一下。”
“找你皇阿瑪請罪去,”班第看了我一眼道,不疾不徐隧道,“跟他說,在東暖閣那套說辭滿是我瞎編的,就是為了分擔或人的弊端,好讓或人免於懲罰……”
“犬子何德何能,竟勞聖上如此惦記,主子在此替犬子謝皇上天恩!”明珠說著就要攜老婆一起給康徒弟見禮。
康徒弟轉頭衝我笑了一笑,剛想說話,目光卻被甚麼吸引了疇昔,我循著他的目光轉頭一瞧,本來是一乘青呢小轎正往我們這邊過來,待得那肩輿愣住,落下,裡頭的人將頭伸出來往我們這邊瞧了一瞧,我卻愣了愣。這張臉熟啊,可不就是常常在乾清宮門前出出進進的左都禦史陳廷敬嘛!
“主子豈敢!”穆爾賽躬身接了一句,再不言語。
“他如果能早超生,也是至公主您的恩情。”班第還真是嘴不饒人呐。
班第盯了我半晌,俄然“噗哧”一聲笑出聲來,摸了摸我的頭,歎了一聲道:“唉,傻丫頭,方纔是感覺無聊,逗你玩兒的,你還當真覺得我要去呢?”
“站住!”情急之下,我三步並兩步跑疇昔拉住他,抬高聲音道,“你吃錯藥了?還真去啊?”
“至公主,您寫的詞可否先讓主子一觀?”容若淺笑著問我。
“嗯,明珠的為人朕夙來曉得,是個急公好義的熱情腸。”康徒弟竟然還隨口誇了一句明珠,隨後又似開打趣地問穆爾賽,“你這麼急著讓明珠替你鑒定真偽,想必那幅畫花了你很多銀子吧?”
“嗯,是啊,有些人大要上誠懇,可一旦編起大話來,比一貫不誠懇的人短長多咯!”我這話天然指的是班第在康徒弟麵前幫我圓謊那件事。
“好啊,你可真要早日病癒,朕可還想再跟你談文論賦呢!”康徒弟安撫著容若。“哦,對了,說到這個,禧兒比來迷上了寫詞,曉得明天朕要來看望你,吵著要跟來,說是她寫了幾首詞,非要請你指教指教。”康徒弟說著轉頭對我道,“呐,現在容若就在你麵前,你還不從速拿出你的高文來?”
康徒弟這時從身上解下一個火鐮套遞給那門房,笑著道:“請轉呈這個火鐮套給你們老爺過目,就說羅三在此恭候,如果你們老爺見此套還是不見的話,那我們馬上拜彆,不再上門滋擾。”
“臣妾替容若伸謝皇上體貼!”明珠的老婆覺羅氏從進門到現在第一次開口,她一向都是低眉紮眼的,看上去最多四十擺佈的年紀,皮膚身材都保養得極好,臉上掛著賢淑的淺笑,如何看彷彿都冇法將這小我跟“惡婆婆”三個字連在一起。莫非又是一次“人不成貌相”的考證?
“欸,事兒冇辦完,乾嗎去?” 我忙攔住他。
“嗬嗬嗬,客氣客氣!”班第打著哈哈道。
“唉呀,有些人還真是‘甚麼咬呂洞賓,不識好民氣’呐!”班第輕搖著頭感喟著,起家作勢要走。
“起來吧!”康徒弟伸手虛攙了一下。“容若當值之時甚是經心極力,值得朕掛記。你們前頭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