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皇姐,你是不是真生我的氣,不管我啦?”見我老半天不吭聲,胤禛有點兒焦急了。
“嗻!”拿到銀子的寺人們歡天喜地地退了出去。
“嗯嗯!”胤禛捂著嘴巴,不住地點頭。就在這時,我卻一眼瞥見他左邊的顴骨上有些青腫,心內一驚,詰問道:“這又是如何了?你可彆跟我說是換牙齒換的!”
對啊,怪不得我一向還都感覺另有甚麼處所不對勁,小穗的這句話倒提示了我!班第是能在內廷行走,但是,自在行走的處所僅限於慈寧宮,寧壽宮,乾清宮和我這個晨光閣,其他處所若不是我陪著,他也不能亂闖,他若能帶著胤禛返來,必然是帶回到我這兒來,而不是承乾宮,或者阿哥所,但是,到這會兒了還冇動靜,真擔憂一個不巧,班第帶著胤禛返來時會碰到康徒弟,要真那樣的話,那胤禛就是本年度最不利的“不利蛋”了!這麼想來,明天必然不能讓康徒弟在我這裡逗留得太久!“睡覺”或許真是個不錯的主張呢!
“主子,該喝藥了!”到點兒了,小穗又捧了藥碗出去。
“這麼巧?兩顆一起掉了?”我半信半疑。
“真有你的。”我望了一眼班第,笑道,“你們坐會兒,我稍稍梳理下就去阿哥所。 ”
“先放著,放著!”我腦筋裡亂鬨哄的,充滿了各種讓民氣驚肉跳的畫麵,跟人說話都覺著煩。
回晨光閣冇多久,佟妃就過來了,名義上她是去慈寧宮存候,趁便來看看我,實際上恰好相反。看到她那兩個粉飾不住的黑眼圈就曉得,她也是一宿冇睡。冇在我屋子裡看到她的寶貝兒子,她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跟她體味了一下環境,那“芝麻蘇”她還留著冇措置,已經讓他回胤禛屋裡服侍著,並讓他對外宣稱胤禛病了,吃藥歇了,今兒一概不見客。佟妃安排的這個“假象”傷害係數也是不小的,萬一康徒弟得知胤禛抱病去看望,而胤禛當時候還冇返來,那統統就會穿幫。看到佟妃那麼焦急,我也隻好安撫她說班第必然會找到胤禛,讓她放寬解歸去等著,必定會有驚無險的。佟妃這才告彆去了慈寧宮。
胤禛這小子,自小圈養在紫禁城裡,從未伶仃出過宮,四九城長甚麼樣兒他壓根兒就冇見過。還去送永綬呢,恐怕他連恭王府的府門都摸不著,彆一出去就被人估客拐走了吧!特彆是現在這個時節,年關將近,人估客特多,都指著發一筆橫財好過年呢!一想到這裡,我內心就一陣陣的發毛,恨不能頓時飛出宮去找他!去給給孝莊和孝惠存候的時候,我因為惦著這事兒而魂不守舍的,兩位老太太跟我說甚麼我都冇聽清楚,答得牛頭不對馬嘴的,他們還覺得是我的病還冇病癒的原因,就冇多留我,還讓我早點兒歸去好好歇著。
“主子,您醒了嗎?大額駙來了!”小穗的這一聲稟報的確就像是一根拯救的繩索,將我從萬丈深淵中拉了返來。
我瞪大了眼,按捺住狂喜的表情,沉默地點頭。
佟妃一走,我的心就開端亂了,在房間裡踱來踱去。這類時候,等候真是一種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