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公主,”董秉忠躬身道:“盛京的案件向來隻上報盛京刑部便可,而盛京的軍政大權全在盛京將軍一人之手,重審與否,實在就是綽克托將軍的一句話。”
“據我們調查,綽克托大人的二兒子素嚴比來迷上了一名名叫水仙的伶人,每天早晨必去四平街四周的承平樓捧他的場子……”陳夢雷說到這裡頓了頓,望了我一眼。
“嗨,哈兄弟,你,你胡塗!”董秉忠又點頭,又頓腳的。
這一句,惹得我朝那男人身上多看了幾眼——這就是奉天府尹董秉忠,上午也曾傳他過來,隻是當時還隔著一層珠簾,他站得又比較遠,又一向低著頭,我看不清他,他更不熟諳我了。當時問他話的時候,他一向是嗯嗯啊啊,期呐呐艾,含糊不清,聽得我那是一個糟心,覺著這就是一怯懦怕事的胡塗官,這會兒看他的這張長方臉,也算得上是明清目秀,可惜了這一副好皮郛啊!
“微臣也曾起過這個動機,但是您有所不知,前任府尹高爾位高大人就是因為上了個摺子參劾三官保大人和前任盛京將軍察尼,被削職為民的,這件事,陳先生是親眼所見,現在的綽克托將軍和三官保大人深得皇上寵幸,如果微臣也上摺子,了局一定就比高大人好,以是陳先生建議微臣不如韜光養晦,等候機會,現在公然就等來了至公主您的駕臨……”董秉忠說到這裡,眼中充滿了希冀,我又一次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 “得了得了,我駕臨又如何?如綽克托所說,我並非欽差,無權插手政事,就算曉得了那些犯警之事,我一樣拿他們冇轍,不然我也不會聽了哈……哈德柱的話,大早晨的巴巴地趕到這裡,聽你說這一大堆話。”
我的一番搶白,嗆得董秉忠冇了言語,眼神不時地瞟向坐在一旁正氣定神閒喝茶的陳夢雷。本來還覺得董秉忠有多麼聰明,看來陳夢雷纔是董秉忠的主心骨,統統的戰略該都是這位其貌不揚的老頭在背後運營的。
正感慨呢,伴同董秉忠和陳夢雷一同下跪的策旺俄然“嗯哼”了一聲,我回過神來,抬手讓他們起家,隨後徑直走到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掃一眼在場的其他三人,讓他們也坐下後,直奔主題:“董大人,這位策……”纔剛要說“策旺”,策旺俄然咳嗽了幾聲,我這纔想起了他的“化名”,改口道,“這位哈兄弟跟我說有體例給孟紫嫣昭雪,冇成想他卻帶我到這兒來了,今兒上午我曾問你來著,當時,你但是支支吾吾地一問三不知,如何,這會兒倒有主張了?”
“證占有是有,但用不上!”董秉忠感喟道,“微臣曾抓到過幾個偷挖盜賣人蔘的民人,經審判後他們都招認教唆他們偷挖人蔘的主使就是拉格,但是懾於拉格薄弱的背景乾係,劈麵一對證,那些民人就翻供,抓不住拉格不說,微臣還落個刑訊逼供之嫌,唉!而後,再有近似的事情,微臣也就無能為力了。”
“起來回話吧。”倒不是心疼這胡塗官的膝蓋,隻是他跪著又低著頭,我便看不到他說話時的神情,也就不好判定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了。
“回至公主……”董秉忠說著離了座兒又跪下了。
“拉格身後不就是三官保和綽克托嗎?奉天府尹但是堂堂三品官,你如何不上個摺子參那倆人?拉格如果冇了背景,要辦他可不就輕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