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胤褆的“魔音”又從窗彆傳了出去,撞擊著我的耳膜,“說甚麼兩句話說這麼半天呐?你再不出來,天兒可都亮了!”
我也聽出來了,的確是錦瑟。這個安王府的“小霸王”,昨兒個跟著安親王福晉去的寧壽宮,在那兒跟胤禟,胤誐那幾個春秋不相高低的小鬼玩兒得是不亦樂乎,寧壽宮方纔整修一新的花圃被他們幾個掃蕩後,到處落英繽紛,隻剩殘花敗柳,厥後,她在晚宴上又看中了小四將來的媳婦兒——石榴頭上的一朵頭花,死活要拿過來,石榴不給,她脫手就搶,倆人當場就打起來了,要不是胤禛和胤禩一人一個死死抱住了,這倆“小女男人”必定得打個頭破血流。拜她所賜,昨兒個寧壽宮的婚宴絕對是史上最熱烈的了。這會兒聽到她那嗲嗲的呼喊,我還真有點小嚴峻,不曉得她待會兒又要搞出甚麼幺蛾子來,目前,這全天下能“彈壓”她的隻要二人,一是康徒弟,二是胤禛,現在這倆可都不在,我可得想個彆例對付她,不然,我這極新的公主府可不知要蒙受甚麼樣的苛虐了。
“行了,”估摸著胤褆又要提那檔子事兒,我從速岔開話題,“彆管旁的了,方纔我聽到了胤禟的聲音……”
“請大額駙掀蓋頭!”全福太太又反覆了一遍。我等了一等,班第那小子總算解纜了,我鬆了一口氣,滿心歡樂地等著“重見光亮”,可等了半晌,班第那小子人站在我麵前,卻半天冇脫手。如何回事?這小子常日裡辦事兒不都挺敏捷的嘛,如何今兒這麼磨磨蹭蹭的?按他這個龜速,我甚麼時候能“束縛”?
“那……”我作出調戲狀,抬起了小穗的下巴詰問,“有冇有親太小嘴呀?”
“我怕……疼!”說出這話來,我都覺著本身要羞死了!
肩輿壓了下來,立馬有人過來扶我下來,又往我手上塞了一段大紅綢,喜樂重又奏起,我就這麼被人一起牽著、攙著、在一片鬨鬧聲中拜完了六合,度量寶瓶,跨過馬鞍,被抱進了洞房,坐在了床沿上,鬨鬧聲也被隔在了房門外,纔想著“終究能夠歇會兒了”,耳邊又聽到一陣“刷啦刷啦”撒豆子的聲音,有個女的——應是外務府特地采選的“全福太太”唱起了吉利祝賀語:“一撒繁華並繁華,二撒金玉滿水池,三撒三元落第早,四撒龍鳳配成祥,五撒五子拜宰相,六撒*同春長,七撒伉儷同攜誌,八撒八馬轉回籍,九撒九九多長命,十撒十金大吉詳”!
“皇額娘,”康徒弟在一旁插話安慰,“禧兒的公主府離得近著呢,甚麼時候想見都成!快讓她上轎吧,彆誤了吉時。”
錦瑟瞪大了眼睛,帶著幾分驚駭,吃緊忙忙躥出了房門。我掛上笑容,轉頭對付這小丫頭帶來的不速之客們。我尚將來得及開口,此中一粉衣女子就主動見禮道:“臣女董鄂·銀花見過至公主。恭賀至公主大婚,祝至公主與大額駙永浴愛河,白頭偕老。”
小穗的臉騰地紅到了脖子根兒,抿著嘴,不敢看我,羞怯地點了點頭。
“三壇……哦,不,四……五罈女兒紅。”胤褆說著,還心虛地“嗬嗬”了一聲。
“主子?!”小穗一下連耳朵都紅起來了,立馬用手死死地捂住了臉。
本日公主府的婚宴昌大空前,在康徒弟麵前得臉的皇親貴戚、朝中重臣、表裡蒙古的各部王爺皆會插手此次嘉會,康徒弟為確保婚宴萬無一失,對送嫁人選思慮再三,終究派了他以為相對慎重些,辦事堅固些的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褆前來送嫁,其他的阿哥公主全在宮裡待著。冇曾想,胤禟這傢夥竟然混了出來,還在這兒充當“喜房孺子”瞎拆台,這“小霸王”的拆台工夫見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