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穗這纔起來,我看看她的臉,眼眶發紅,還噙著淚水。她這麼一來,我內心倒是感覺有些過意不去了。拉她坐下來,道:“小穗,我方纔跟你開打趣的!我們倆名為主仆,卻情同姐妹,我如何捨得這麼早把你嫁出去嘛!”
康徒弟疾言厲色隧道:“萬死?你是該死!早有人蔘你收受賄賂,朕還心存思疑,本日看來,的確不假!像趙繼晉那樣的人,考成竟然為‘卓異’?你還說他為人沉穩,辦事可靠,是個可用之才。說,你收了他多少銀子?”
我打斷了小穗的話,道:“你行了吧?我倒是瞥見你一起上儘對著你的塞圖哥哥傻笑,就差流口水了!”
跪啊,拜啊,跪啊,拜啊,我感覺彷彿幾輩子的頭都磕完了,終究結束了!正歡暢終究能夠卸下重負了,梁九功忽從殿外出去稟告康徒弟:“啟稟皇上,西藏□喇嘛的使者紮爾布奈已率團到達菩薩頂,正在廟門外侯見。”
小穗沉默不語,臉上卻映上了兩朵紅霞,一副女兒家的嬌羞狀。
出了房門,雄師隊已經集結結束,統統人等明天皆是盛裝打扮,穿戴朝服。在康徒弟的身後,我竟然看到了常寧的身影,真有點來無蹤去無影,神出鬼冇的意義,現在正淺笑著打量著我,看來是康徒弟給他的重擔完成了。
“至公主!您就會開奴婢的打趣!”小穗皺著眉一頓腳,“奴婢出去清算東西去。”說完,一扭身害羞身出了屋子。我看著小穗的背影內心偷著樂。
大雄寶殿左邊一排金碧光輝的屋子便是康徒弟的行宮,我的房間離他的寢殿不遠,中間就隔著胤礽的房間。房內固然安排簡樸,卻自有一股古樸實雅之氣。推開窗戶往外一瞧,青山環抱,滿目蒼翠,令人神清氣爽。不知從哪座寺廟傳來一陣鐘聲,驀地間,讓我有了世外桃源的感受。
“嗯,那我曉得了,改天我必然問問塞圖,如果還冇娶,必然要讓他給你留著位子,如果娶了的話,也得讓他給你騰出位子來!”
“不準。”康徒弟一副不容置喙的口氣。
塞圖看了一眼,道:“哦,他是山西巡撫,名叫穆爾塞。”
我帶著獵奇,往康徒弟的行宮門口挪去,梁九功瞥見我,悄悄朝我搖點頭,表示我彆疇昔。但是我的一顆心已經完整被獵奇塞滿了,顧不得這很多了。
康徒弟貌似平複了一下衝動的情感,又規複了那種波瀾不驚的口氣,道:“口碑?朕傳聞本地百姓送給他一個佳譽叫‘趙拔毛’是吧?流民?該不是都被他關在‘城隍廟’裡了吧。還傳聞,他正到處替朕選妃?哼,你們真是替朕想的殷勤啊!”
“你這是乾甚麼,快起來。”我放下杯子,伸手去攙她,她卻不肯起來。冇想到一句打趣話她竟這般當真,當下感覺有些無趣,斂了笑容,道:“你再不起來,我可真去說了!”
出了廟門,下得門路,我還覺得又要騎馬,首犯愁呢,卻冇想到康徒弟早已為我籌辦了肩輿——金黃蓋,蓋角金黃幨,紅幃,紅緣,恰是我平時用的那頂,這麼遠的路,我都不曉得它甚麼時候被從都城抬到了五台山來了!真殷勤,免除我馳驅之苦,坐在肩輿裡也能夠臨時把重死人的朝冠摘下來,讓脖子歇會兒。
“聖上明鑒,主子確未收受過任何銀子。”穆爾塞的聲音聽上去安靜而沉穩,安閒辯道,“趙繼晉常日確切兢兢業業,山西各級官員對他的風評都不錯,五台縣在他的治下,這些年確切治安大好,且流民也日漸減少,在百姓間的口碑非常不錯。考成評為‘卓異’確是有憑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