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哭了,傻丫頭,那兩個女人都還活著。”“哀兵政策”見效,班第終究漏了一句出來!我心中暗喜,算是開了個好頭,可得再接再厲,再深挖一些。因而持續哀哀慼戚道,“你……你如何曉得他們還活著?”
班第持續耐著性子哄我:“好好好,以理服人,以理服人!”
“做甚麼惡夢了,嚇成這個模樣?”班第將我往他懷裡貼了貼,輕聲扣問。剛纔我敲開他的房門撲進他懷裡時,並冇奉告他我半夜拍門的啟事。但這麼多年的伉儷了,人間再冇有比他更體味我的人了,我即便不說,他多數兒也能猜到啟事。
那次我跟他到校場看練兵,不聽他叮嚀,偷偷去玩兒鳥槍,成果鳥槍走火,差點兒傷己傷人,惹得他大動肝火,沉著臉,抓我回了公主府,關起房門來暴揍了我一頓,這是結婚那麼多年來他獨一一次自發性對我脫手。可就是那麼一次,卻讓我影象深切。他那雙手掌,哪是肉做的,的確是鐵打的,那以後,我在床上足足趴了三天啊!可惱的是,康徒弟來看我時,竟然還連聲讚他“揍得好”!可駭,可氣,不幸啊!
這回也一樣,包抄在柔情四溢的目光中,我再也硬不下心腸咬人,更提不起心機跟他唱反調了。在他的連聲安撫下,我窩在他的懷中垂垂墮入夢境,竟然甚麼夢都冇做,直到淩晨被隔壁傳來的某小孩兒高分貝“魔音”穿腦:“哇——大姑姑——大姑姑,我要大姑姑,哇——”
昨兒早晨吃過飯,我原想把碧蓮哄睡今後,就去隔壁向那三位大爺套套話,看他們究竟瞞了我些甚麼。可誰曉得,碧蓮這丫頭大抵因為下晝寢過一陣子,精力充分得很,非纏著我給她講故事,從童話講到寓言,從《田螺女人》講到《一千零一夜》,直講得我口乾舌燥,她那雙烏黑的眼睛還是滴溜溜地轉,冇有一點兒睏乏的模樣。厥後,我實在冇體例,隻好出言威脅:若她還不睡,就打消她與我同床的資格,立即讓她親爹過來“服侍”她。
“老……老公,”我抽抽泣噎地開端將話題引向正題,“我……我認得阿誰女鬼,她……她的模樣跟今兒在街上看到的阿誰新娘子一模一樣,你說,是不是……是不是阿誰新娘子遭了甚麼不測了?”
這動機剛一閃過,脖子上的堵塞感就消逝了,可轉刹時肚子卻俄然生疼,我不覺“哎喲”了一聲。睜眼一瞧,那裡有甚麼女鬼!某小孩兒的臭腳倒是有一雙,正壓我肚子上呢!
“好了好了,彆哭了,哦!”班第輕拍著我的後背連聲安撫,“有我在這兒,不管甚麼鬼來都不敢再來了!”
側耳聆聽,唯有床前地鋪上小穗“呼哧呼哧”的呼吸聲和隔壁傳來此起彼伏的打鼾聲。
“喲,如何了?如何……真哭了?!我剛是恐嚇你的,傻丫頭,快彆哭了,要不明兒眼睛得腫的跟桃似的!” 我的眼淚守勢,讓班第一下破了功,擁著我,一麵哄著我,一麵手忙腳亂地替我拭淚。我抨擊性地把眼淚鼻涕全擦到他的衣服上,哭訴:“你……你這個好人……用暴力彈壓,算甚麼豪傑?”
“那是……”眼看班第在我的彎彎繞下就要露底,可關頭時候,他卻又及時覺悟過來止住了話頭,頓了一頓道:“小丫頭,還不斷念呐?”
班第不為所動,直直地望進我的眼睛,與我針鋒相對:“再不聽話,把穩我拿家法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