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跟他到校場看練兵,不聽他叮嚀,偷偷去玩兒鳥槍,成果鳥槍走火,差點兒傷己傷人,惹得他大動肝火,沉著臉,抓我回了公主府,關起房門來暴揍了我一頓,這是結婚那麼多年來他獨一一次自發性對我脫手。可就是那麼一次,卻讓我影象深切。他那雙手掌,哪是肉做的,的確是鐵打的,那以後,我在床上足足趴了三天啊!可惱的是,康徒弟來看我時,竟然還連聲讚他“揍得好”!可駭,可氣,不幸啊!
“你剛剛纔說過要‘以理服人’的!”我抬起淚眼望著他,吸著鼻子,振振有詞。
固然被戳穿,但我果斷不能承認!拍掉抬著我下巴的爪子,我瞪眼強辯:“誰裝哭了,誰裝了?是真的哭了好不好?”
“不哭了吧?睡吧,明兒還得趕路呢。”班第一下把話題岔開,較著是在躲避我的題目。我哪能依他,揪著他的衣衿半撒嬌半逼問:“老公,你奉告我好不好?你如何曉得那兩個女人還活著?”
折騰了這大半天,已是半夜時分,可小丫頭還是冇睡意,非纏著我給她唱歌。這時候我有些光火了,擺出一副“後媽”臉故伎重施,威脅說要把胤禛叫過來,誰知纔剛擺了個姿勢,小丫頭就兩眼含淚,嘴巴一扁,一副要大哭的模樣,反將了我一軍。要命啊!要曉得,這小丫頭的哭功在小輩裡屬“超一流”水準,以“嗓門大,時候長,哭聲慘”著稱,並且,隻要她鐵了心要哭,他親爹來不但冇有效,反而有能夠“推波助瀾”,那場景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的確跟“殺豬”冇兩樣。在這夜深人靜時,她若唱上這麼一出,那全部堆棧的人明天都得頂著“熊貓眼”是必定的了。見此景象,我隻得耐下性子持續當“慈愛的大姑姑”,輕拍著她的後背,按著小丫頭欽點的曲目,一首接一首地唱,直唱到我自個兒都冇了認識!這小丫頭實在太磨人!下回再出巡,她就是說得再不幸,我也果斷不能再帶上她了!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陰測測的聲音由遠及近,一雙慘白而生硬的手俄然緊緊掐住我的脖子。我驚駭萬分,想跑卻挪不動步,想呼救卻發不出聲兒。脖子上的那雙冰冷越收越緊,我靠近堵塞,惶恐得不能自已,
“胡思亂想甚麼呢?人家這會兒可正洞房花燭呐!”班第說著話,一隻手摸索著伸過來要替我擦眼淚,可我底子一滴眼淚都冇有,如果被他發覺我在誆他,“套話大計”鐵定泡湯!我倉猝展開雙臂,抱住他的脖子持續抽泣:“那……阿誰老婆婆哭很多慘!那新娘子的了局估計也跟老婆婆的女兒一樣!”
擷芳殿是康徒弟給胤礽籌辦的“小後宮”,太子名下的女眷都住在那邊,近年來擷芳殿隔三差五地死人,死的大多是宮女,傳聞都是抱病而亡,對此,我倒是不大信的。
“乖,快睡吧,明兒還要趕路呢!”班第哄著我,替我塞了塞被子,躲避我的題目。
“有女鬼來向我索命,掐我脖子。” 我緊緊挽著他的腰,把頭貼在他的胸前,顫著聲兒訴說,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歸正折騰了這半晌,越折騰越精力,一時半會兒我是睡不著了,不如順勢裝強大,向班第套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