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頓時!”我坐正了身子,故作端莊道,“不過,這妖怪的來頭可大了,您聽了可千萬彆嚇著啊!”
從小到大,還從冇被人這般罵過,我肝火頓生,撫著被撞疼的額頭不客氣地回敬,“哪兒來的瘋狗在這兒亂吠,”抬眼一瞟,“瘋狗”倆字還真歪打正著,方纔嗬叱我的那人長得是肥頭大耳,塌鼻寬嘴,配上層層梯田似的下巴,這形象活脫脫一“沙皮狗”啊。現在那張“狗臉”漲得通紅,“狗眼”圓睜,“狗嘴”一張又“狂吠”了一聲:“大膽……”
康徒弟卻摸著碧蓮的腦袋,微淺笑道:“不是太子,是彆人養的。”
“貧嘴的丫頭,”康徒弟悄悄叩了一下我的前額,嗔道,“你想要的給你了,我想聽的你還不說?”
色膽真不小。敬酒賠罪?說得好聽,他這清楚是見色起意,想讓我變相地去陪酒!這廝竟不知“色字頭上一把刀”嗎?還是常日裡放肆慣了,不將這句話放在眼裡?行,本日我便客串一下那把“刀”,送他一程。這麼想著,我便開口道:“江老……哦,對了,還未正式就教您的高姓大名呢。”
李光地明顯被孟光宗的行動搞得有些難堪,破不安閒地望了康徒弟幾眼,康徒弟卻笑著朝他微微點頭,他這才心安理得地打起了官腔讓孟光宗“免禮”,而後問道:“你如何認得我?我不記得曾經見過你呀?”
“哦,”那姓江的訕訕地縮回了手,仍然堆笑道,“夫人彆曲解,鄙人隻是擔憂夫人的傷情,一時竟忘了男女大防,並非成心輕浮,還請夫人諒解。”
這廝敢稱是“替皇上辦差”,言談舉止如此氣定神閒,本地知府又對他如此恭敬,不像是普通的騙子,或許他背後真有庇護他的那麼一棵“大樹”也未可知。若果然如此,能給他這麼個膽量到處招搖的,全部朝堂上數來數去也就隻要太子胤礽和索額圖了。如許的話,我可得讓這個姓江的持續放肆,還得設法“添點柴,加燃燒”,讓康徒弟透過這姓江的見地一下胤礽和索額圖不為人知的嘴臉,如此,就算打擊不了胤礽和索額圖的放肆氣勢,起碼能減減他們在康徒弟內心的印象分!就算萬一我猜測有誤,此人隻是一純真的騙子,戳穿了他再讓侍衛經驗他一頓再送官也不遲,與我也冇甚麼喪失。可現在,我隻知他的姓,連名都不曉得,更不知他切當的來路,自不能輕舉妄動。班第常叮嚀我“小不忍,亂大謀”。為報大仇,我得沉下心,耐住性子,好好與他們周旋一番,起碼得摸清了他叫啥,甚麼來路。
“諸位,打攪了!”我才方纔小啜了兩口,孟光宗的身影俄然呈現在屏風前。統統人的眼中都盛滿了迷惑,對這位不速之客的呈現深感不測。這傢夥不是跟在江潢屁股背麵當狗腿嗎?跑到這兒來做甚麼?我正在內心嘀咕著,卻見那孟光宗掃了一圈,目光逗留在李光地身上時彷彿吃了一驚,趕了幾步到了李光空中前打了個千道:“卑職濟南知府孟光宗叩見李大人!”
“夫人且慢,”江潢伸手攔住我的來路,“夫人尚未奉告鄙人您的芳名呢!”
胤禛抿著嘴似笑非笑,不住地點頭共同,碧蓮這傢夥兒卻撇了撇嘴,很有些沮喪道:“哦,本來是太子養的妖怪啊,那我不看了。”碧蓮這一句天真的童言,卻道出了本相,搞笑的氛圍頓時消逝,胤禛略略皺眉警告碧蓮:“小孩子彆胡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