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如何了?”班第立馬嚴峻兮兮地握住我的手,高低檢視。
“我嘛……”班第裝模作樣地掐指算了算,“勉勉強強第五……哦,不對,第七!”
“五叔給我們孩子籌辦的,他說算算日子,你也快分娩了,他說自個兒病著,到時候怕不能親來道賀,就先把這個給我了!”說著話,班第把長命鎖放到了我的手裡,“你把它收好,等孩子滿月的時候,我們將它掛在孩子的脖子上,抱給五叔瞧瞧!到時候,他白叟家必定會很歡暢的!”
“瞧瞧,睡胡塗了吧?”班第一麵用帕子替我試著額頭上的汗,一麵笑著嘮叨,“五叔和二伯天然在他們的王府裡啊!你放心,有太醫看著呢,五叔和二伯還是老模樣,冇事兒!我今兒去他們府裡看望的時候,五叔和二伯還叮嚀我,說你現在身子越來越重了,要好好照看你纔是,他們還讓我轉告你,讓你彆擔憂他們,要好好放心養胎,生個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
“當然有啊!”班第眨了眨眼睛,半戲謔道,“你的那幾個兄弟們呐!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可不是一個賽一個的聰明?以是,我隻能排第七咯!”
甚麼,出征?噶爾丹早就被打敗了,現現在四海昇平,哪兒另有仗可打?他們這是往哪兒出征?我焦急,掙紮著想起來,但是身子沉重得很,胸口更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讓我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眼看福全和常寧肩並肩越走越遠,我心急如焚,拚儘儘力,朝著他們的背影大吼:“五叔,二伯,你們去哪兒?!”
“六月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這話一點兒冇錯。半晌前,我跟三妹端靜還坐在廊下饒有興趣地看著碧蓮這丫頭在樹底下批示著幾個小寺人舞者套著紗籠的竹竿子手忙腳亂地抓知了,這會兒,已搬進了屋裡,聽著雷聲隆隆,望著暴風異化著豆大的雨點兒密密匝匝地砸將下來,將院子裡的花草樹木砸得紛繁彎下了“小蠻腰”。
“禧兒?你如何了?如何望著這鎖發楞呀?”許是見我很久不發話,班第有些迷惑。
自康熙三十二年出嫁至今,端靜在喀喇沁也待了十年了,擔著喀喇沁世子福晉的名頭,在外人看來是風景無窮,連她的親額娘——朱紫兆佳氏在人前說話的口氣都硬了很多,可端靜為此所受的痛苦,倒是外人冇法設想的。
“哦,是嗎?”我忍住笑問,“那你呢,排第幾呀?”
“你兒子?!”我鄙夷地瞪了班第一眼——還老宣稱他本身“兒後代兒一樣對待,毫不重男輕女”,瞧瞧,一脫口就現出“本相”了吧?貳內心實在還是盼望兒子。
班第又“嘿嘿”一笑,朝北方抱了抱拳,才道:“我們皇阿瑪的‘文韜武略’纔是‘天下第一’,老婆大人您天然是第二咯!”
“第三?”這下我迷惑了,“為甚麼是第三?第一和第二呢?”
“班第,”我昂首望著他,“你跟我說實話,五叔和二伯他們真的冇事嗎?”
“禧兒,禧兒……”半夢半醒之間,我聞聲有人在喚我,我迷迷瞪瞪展開雙眼,卻瞥見常寧和福全一身戎服,齊刷刷站在床前望著我淺笑,我想起家卻發明本身動也動不了,想張口卻感受喉嚨發緊,一點兒聲也發不出來,就在這時,卻見卻常寧拿出一個金燦燦的長命鎖塞到我手上,帶著幾分遺憾道:“禧兒,這個給乖孫子,五叔要出征去了,你乖乖在家待著,彆亂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