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高位的康熙略需垂眸,就能瞥見德嬪脖頸處凸起的青筋,麵色略微扭曲,這是口服心不平。
聽聞此言,康熙停下筆,看著空曠的宮殿,神采飄忽不定,謀算在眼中翻湧,指尖悄悄敲擊桌麵,一副運籌帷幄之相。
雙手悄悄拽著康熙的衣袍,抽泣祈求道:“臣妾不頂用,冇能給皇上開枝散葉,懇請皇上顧恤臣妾,給臣妾一個孩子好不好表哥?”
“臣妾時至本日,算是看開了,因著德嬪行動,表哥必定會心軟,胤禛遲早也會回到德嬪膝下承歡。”
因氣性過大,說完這話後,德嬪立馬眼睛一閉,身子軟軟摔在地上,昏迷疇昔不省人事。
敬事房總管寺人袁青見天氣擦黑,立馬端著玉牌鑽進養心殿,可誰知殿內另有幾個大臣滯留,最後,不得已隻能守在門口等待多時。
到底對用性命救本身的人,多少還是寬大幾分,康熙心中微歎,隨即收回目光,屈尊降貴對德嬪伸手,把人拉起來往裡走去:“你手微涼,夜深了白露漸出,你多重視甚麼,彆染上風寒傷了底子。”
聞聲這話,守門寺人一個激靈,身子調頭,衝康熙的背影感激道:“主子謝皇上恩情!”
頓時,嚇得呼吸短促,心差點跳出嗓子眼,高懸與頂,嚴峻嚥了咽口水,眼神飄忽不定,不敢與之對視,倉促垂眸迴避。
隧而,她仗著拯救之恩,伏法認罪,了局也不會過分慘烈,起碼跟惠朱紫比擬,她的獎懲來得太遲,某種意義上,表白她在皇上心中也不是毫無職位。
“德嬪如何了?”
耳畔傳來康熙略帶薄怒沉穩聲:“朕自以為對你不薄,這些年你一屆卑賤宮女,朕都能讓你坐上一宮主位娘娘,你到底另有甚麼不滿足的?”
康熙陰暗的目光落在德嬪身上,見她決計伸出藏於衣領內纖細白嫩的脖頸,想到對方在和他相處過程中,無時無刻不是在假裝和順小意的子虛表象,他頓時感受索然有趣。
說著,抬眼透過窗戶看向內裡,天空如同鍋底普通黑,隨即收回目光,摸乾脆問答:”眼下夜雖深,可遵循以往德嬪娘娘也尚未入眠,皇上可要移駕永和宮?”
“臣妾生性癡頑,求皇上支招,臣妾這個本不是生母,且胤禛生母尚存於世的環境下,臣妾如何做才氣讓胤禛認同臣妾這個養母,從而依靠臣妾?”
“時候不早了,你好生安息吧!”
佟貴妃眼底藏有一絲嫌棄之色,嘴角略微下襒,很有不屑之意。
她想要再懷一子的慾望,也落空了,還惹得皇上心生討厭,這出息更加縹緲。
“可誰知,佟貴妃娘娘便是曉得臣妾蹲守,便斷了想要帶胤禛出門的動機,整日縮在承乾宮閉門不出。”
倆人入坐,德嬪當即殷勤倒杯西湖龍井遞上:“皇上您嚐嚐這是您新賜給臣妾的西湖龍井,味道極好。”
待月明星稀之時,幾人才踩著宮門落鎖之際,逃之夭夭。
想通後,德嬪雙手放棄針紮,天然垂落置身側兩旁,眼眶紅潤,眼尾殷紅溢位淚珠,委曲哽咽道:“臣妾思念成疾,幾次上門存候拜訪,總被攔在門外,頂風看月,日照影落,臣妾一雙賤腳都未曾踏進承乾宮貴地過。”
雙目熬的猩紅,亮晶晶的淚珠在眼眶累打轉,常有滴落在宣旨上,把紙上筆跡暈花,最後隻得重頭再來。
這回懟,直接讓康熙氣哽,麵帶薄怒,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