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強自把淚意逼了歸去，道：“主子，那奴婢給您倒杯水去。”說罷，從地上起來，走到圓桌前點亮了燈。

太後目光暖和：“老五家的，你覺得瑪瑪是要怪你嗎？”

李嬤嬤笑著接道：“謹小慎微總好過張揚放肆。”

就著窗戶透過來的月光，春桃瞥見了五福晉臉上的淚痕，忍不住酸了鼻子。她是五福晉的陪嫁丫環，與五福晉的豪情頗深，見她這副神采淒楚的模樣，一顆心自是擔憂不已。從速又問道：“主子，您如何了？是不是那裡不舒暢，要不要奴婢去請太醫？您這個模樣，奴婢好擔憂......”

老天爺啊，請您開開眼，也讓主子懷了一個吧！春桃不由地在心底冷靜禱告了一句。

燈一亮起來，五福晉那張猶存淚意的臉更加看得清楚。春桃見自家主子一雙眼腫大如桃，心中又是一痛，澀然道：“主子明兒一早還要去存候，這眼睛......奴婢覺著得用熱水敷一敷......”

她的笑容，落在春桃眼裡，卻比哭還要丟臉。

“緣法嗎......”五福晉喃喃道：“真有緣法一說？”

五福晉乖乖靠疇昔，低眉順目標，語氣輕柔：“老祖宗。”

春桃低下頭，眨掉了眼裡的淚花。有些事，主子即便不說，她這會兒也已然明白過來。之前另有個七福晉一道陪著，可現在人家倒是先主子一步懷了孕......也難怪主子會觸景生情，潸然淚下了。

五福晉安靜點頭，道：“還是我家春桃想得殷勤。”

見她真情透露，太前麵上更顯心疼之色，老五的這個媳婦，人雖說木訥了一點，卻勝在心機良善，本分誠懇，配老五倒也不差。

“緣分不成強求。”太後對五福晉是真的有耐煩，頓了頓，說道：“即便真如你所說，冇有子嗣緣，也實在稱不上天大的事。你須記著一點，你是正妻，那些庶子庶女也是你的孩子。”

“老祖宗，我......”五福晉不防太後這般直接，慚愧地低了下頭，話也說不出來了。

太後默了會兒，笑道：“誰說不是呢？”

五福晉的一雙腫眼在熱水的感化下減退了很多，她的表情也有所規複。隻是，看在故意人的眼裡，五福晉的眉宇間，較著有著一抹化不開的愁緒。

話到前麵，春桃已有些哽咽。

太後垂憐地看著她，歎道：“難為你這孩子了！你聽瑪瑪說，大家有大家的緣法，老七媳婦懷上了，申明她的緣法到了。至於你的緣法......總會來的。”

“好孩子，來，到瑪瑪身邊來。”太後可貴自稱一聲瑪瑪，一邊還朝五福晉招了招手。

“你這是夢魘了？”春桃惶恐失措地問道。

也不知是春桃的話起了感化還是彆的甚麼，五福晉終究有了神情，轉過臉，朱唇微啟：“春桃......”她儘力地勾畫出一個笑容，似要安撫知心的丫環：“我冇事，你彆擔憂。”

五福晉低頭思慮了一陣，遊移隧道：“老祖宗，如果......如果我真的冇有子嗣緣......”

五福晉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蓮紫色的帳子頂，思路起伏。嗬嗬，七弟妹懷上了啊，那本身呢，是不是也快了？明顯之前喝了那麼多調度身材的藥，為甚麼一點結果也冇有呢？彆人都能懷上，到了本身這兒，如何就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