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會射箭的,乃至還射的不錯——當初演少年康熙的時候,第一天拍的就是一全部氣勢實足的長鏡頭,康熙一身戎裝策馬開弓,箭矢劃破沉沉夜色,狠狠紮進人形草靶的胸膛。為了這一個誇大實在感長鏡頭,他被特訓了整整一個禮拜的騎馬射箭,直到姿式標準得能夠去拍鼓吹照,導演才終究對勁地饒過了他。
三個冇學過的,一個學了也白學的,這也就意味著無疑要重新開端教了。納蘭先是取了本身的弓箭,在幾個阿哥麵前演示了一番,叫他們對開弓射箭總歸有了個差未幾的熟諳,又將特製的小弓一一分發到了幾小我的手裡:“本日先學拉空弦,不消上箭矢,阿哥們先開弓嚐嚐看。”
剩下的兩個阿哥也紛繁見了禮,納蘭點了點頭,回了一禮道:“從本日起,便由成德來傳授幾位阿哥的騎射工夫——不知三阿哥四阿哥此前是否曾練習過射箭?”
總算從冇完冇了的藥湯裡掙紮出來,剛獲得這個動靜的胤祺,就把才倒進嘴裡的茶水一口噴了出去。
胤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麵前這三個與他春秋相仿的小阿哥,最左邊兒的個子最高,卻也最肥胖,一臉的斯文模樣,一看就曉得是那位彆出機杼籌算靠著編書奪嫡的三阿哥胤祉。中間的那一個是三人裡最沉穩的,明顯不過六七歲的年紀,卻已顯得不苟談笑波瀾不驚,一雙烏黑的眸子裡卻藏著不易發覺的狠勁兒,這一名底子就用不著猜。右邊的那一個左腿略微有點瘸,站著的時候身子也有些歪,臉上帶著些滿不在乎的神采,大略就是傳說中那一名身負殘疾的七阿哥胤祐了。
“你再說一遍,皇阿瑪點了誰來給我做諳達?”胤祺顧不上查問他那前幾天究竟闖了甚麼禍,扔了茶壺將他一把拉起來。來喜拿袖子抹了把臉,一本端莊道:“萬歲爺說了,納蘭大人文武雙全,又是可貴的好性兒,出身也金貴。阿哥可千萬得好好跟著學,萬歲爺但是要時不常的親身考較的……”
“諳達不必多禮,胤祺本是門生,該是胤祺見過諳達纔是。”
胤禛搖了點頭,胤祉倒是躊躇了半晌才道:“學了……隻是我學得不好,前兒捱了皇阿瑪一頓訓,叫我來跟著諳達重學……”
胤祉心機純真,規端方矩地回了一聲五弟,胤祐卻隻是不覺得然地撇了撇嘴。胤禛冇有立時言語,烏黑的眸子在他臉上意味不明地停了半晌,終究拱手回了一禮:“五弟,身子養好了麼?”
再如何也是堂堂一等侍衛,總不能單教胤祺一個皇子。本來也籌算著叫胤祺和兄弟們多靠近走動,康熙乾脆直接大筆一揮,將春秋相仿的3、4、5、七幾個阿哥一起塞給了納蘭成德傳授騎射工夫。隻是胤祺來得實在太早,其他的幾個阿哥還都未到,隻要納蘭正坐在校場邊上,藉著風燈閒閒翻閱著一本雜書。
納蘭成德本年已三十歲了,生得極漂亮,氣質卻涓滴不顯得荏弱。閒靠在椅子裡時倒另有幾分像是個風雅文人,可一見著胤祺來了便撂下書站起家,自但是然的磊落豪氣便自眉眼間毫不粉飾的透露了出來:“成德見過五阿哥。”
他性子好,對著孩子們也是耐煩地溫言細語,遠不像其他的騎射諳達那麼嚇人。胤祉總歸是有些根柢的,定了放心神輕喝一聲將弓拉開,雖未曾拉滿,卻也差得並不算多。胤祐不平氣地望了他一眼,也喊了一聲用力開弓,卻不知剛拉了個半開,手就被弓弦割得生疼,不由失聲痛呼了出來,連弓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