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清的天子，一小我是做不成的。太宗天子曾有多爾袞、多鐸兄弟幫手，先帝爺有輔國公韜塞，曆任的天子，都得遴選一個最信賴的兒子來幫他的兄弟守住這個國度。”

康熙起家將胤祺攙了起來，替他理了理因膜拜而微亂的衣服，又凝睇著太子沉聲道：“福全就是先皇留給朕的，而朕現在把胤祺留給你——朕曉得你看他不紮眼，可你要清楚，除了他，冇人不盯著你身下阿誰位子！”

“事兒都是人做的。皇阿瑪莫非覺得，以兒子的手腕，如果然有那種動機，這宮裡頭還會有這麼多的閒話兒？”

像是俄然被閃電劃破了一向以來的那層迷霧，終究解開了他深藏在內心整整兩年的那些猜忌。為甚麼康熙會給他幾近過分的超格報酬，為甚麼他即便和太子作對也不會被懲罰，為甚麼康熙會在他麵前決計說出那些個本不該給人聽去的奧妙……

隻是挑個輔臣，底子用不著這麼費事，可康熙倒是盤算了主張要他做一個純臣。隻要康熙還活著，他就會隻忠於康熙，隻為康熙所用。而當這一枚玉璽被傳到下一小我的手裡時，不管是誰接過了它，他都仍然隻會忠於它新的仆人。

太子俄然猛地打了個激靈，眼中的龐大情感彷彿也淡了幾分，忙俯身大聲道：“兒臣知錯了……兒臣謝皇阿瑪苦心！”

胤祺點了點頭，一字一頓道：“兒子隻忠於大清的皇上，隻守著大清的江山。除此以外，甚麼人，甚麼事兒，跟兒子都冇有乾係。”

“少耍貧嘴！”康熙一把拍了桌子，很有些氣急廢弛地衝著這個永久都冇端莊的兒子吹鬍子瞪眼睛——明顯該是挺嚴厲壓迫的氛圍，叫這混小子插科譏笑的亂攪和，以他的定力都多次幾乎破功，如果今後這小子有資格上朝，他還真想不出得是多慘烈的一番氣象。

怪不得皇後臨終前，曾三番五次的提起康熙是把他“擱在了心尖兒上”，他當時隻當康熙確切殊寵於他，可直到現在，他才俄然明白——這是他的皇阿瑪在看清了他的心性跟誌向以後，煞費苦心想出來的，能護他一世安然的體例。

“兒子覺得您早就曉得了呢……這東西跟兒子，底子就沾不著邊兒啊。”

“你不必急著謝，小五兒你現在還用不了——隻要等朕不在了的那天，你真真正正坐上了這個位子，他纔會成為你的助力。在此之前，就算他是在幫你，幫我大清的太子做事，隻要不是朕的叮嚀，就也算是結黨營私。”

“阿哥放心，不是這事兒。”梁九功卻也立時明白了他想的是甚麼，想笑卻又不敢笑，嘴角不天然地抽動了兩下，靠近了身子抬高聲音道：“阿哥可還記得，主子前兒說過的話……”

歸正已經盤算了主張放飛自我，胤祺也不再謹慎翼翼地拘著。一手揉了揉被砸得生疼的胸口，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內心卻總算鬨明白了康熙究竟籌算乾甚麼——不過是要摸索他是不是成心於皇位，用得著先擺出那麼一副唬人氣勢，接著又把個玉璽當繡球似的往下扔嗎？他這位皇阿瑪也不怕真砸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