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霸這還是頭一次教這個小門徒兵器工夫,見他才三日就能將這龍鱗匕用得有模有樣,卻也是頗覺欣喜,隻道胤祺於此一道確切天賦異稟。他這幾日老是行跡不定,隻是定時返來給胤祺這個冇人服侍的小阿哥籌辦三餐,趁便檢察一番他的進度。胤祺曉得他是給自個兒忙活那七個暗衛的事兒去了,也儘管每日用心練功喂鳥,除了那小祖宗時不常的就要纏著他混鬨一番,日子倒也過得安靜安寧。
胤祺捏著筷子半晌說不出話,驚詫地瞪著麵前神采淡然的師父:“您是說,我這就――能出宮了?”
黃天霸應了一句,也不上馬,隻在頓時抱拳回禮。那守門的差官忙不迭地拍著胸口,大包大攬地點頭道:“大人放心,還跟平常一樣――包管給您安排得妥妥當帖的!”
神思不屬地練了幾遍這龍鱗匕的玩兒法,又被押著學了一套專門搭配著這把匕首的功法套路,深受震驚的胤祺才勉強從激烈的罪過感裡掙紮出來――也多虧了宿世多年耍帥的經曆,叫他練就了一手耍劍花耍笛子耍扇子的踏實功底,這麼迷含混糊地跟著練了兩遍,竟然都冇把自個兒的手指頭給削下來。
“這是龍鱗匕。”
“不過是些皮肉傷,如果依著我,本來都不必養。”黃天霸滿不在乎地應了一聲,還特地拍了兩下傷處證明著本身的規複速率。胤祺忍不住發笑出聲,不迭地點著頭表示自個兒絕無不信,卻又想起了康熙的叮囑,趕快打袖子裡取出那一把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匕首,雙手呈了上去:“師父,這是皇阿瑪叫我給您的,說您一看就懂了……”
胤祺腦內的八點檔被突然打斷,張了張辯才遊移道:“是……嗎?”
就這麼在守靈半途被打包轟歸去的五阿哥還不曉得――打今兒今後,他竟然真就這麼“被肺癆”了。
“師父――我真吃不下,會吐出來的!”胤祺被嚇了一跳,剛要想體例還價還價,黃天霸卻已不容置疑地打斷了他的話,胸有成竹道:“會吐是因為撐的,撐著是因為冇累著。一會兒我看著你練功,會叫你把吃下去的東西都給耗損潔淨的。”
那少年不過十四五歲年紀,生得也頗顯斯文沉寂,既不是七人裡頭最年長的,看著工夫也不是最好的。可胤祺卻看得清楚,自個兒出去的時候恰是他最早屈膝半跪,而剩下的幾個雖非決計,卻也都是先向他的方向望了一眼才做行動――這倒不是剩下那六人對自個兒有甚麼定見,而是他們都早已下認識地以那少年為首,纔會呈現如許的景象。
隻不過再如何說,這乾活兒的事也總歸是今後纔要考慮的――從穿過來就被困在這高高的宮牆以內,胤祺還從冇想過本來出宮也能這麼輕易。目睹著要不了多久就能出宮去玩兒,竟覺著彷彿連吃下去兩碗飯也不算是甚麼要命的事兒了。
“那東西本是皇上隨身戴著的,見之如同見君。本來是怕有人難為你,我又不能不時護在你身邊,想叫你多一重保障――隻是你這兩年倒也過得安生,也就一向冇能用得上。”
直到第三日的晚間,黃天霸才倉促趕回了來,不由分辯地扔給了胤祺一套侍衛的衣裳:“換上衣服,牽著流雲跟我走。”
……然後就這麼被自家老子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坑疇昔了?!胤祺一時無語,看來黃天霸這性子公然是隨他爹的,這一家子直率率真的真豪傑,就這麼被自家那位皇阿瑪給笑眯眯拐上了船――可實在是叫他如何想都有點兒莫名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