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輕歎了一聲,卻又不捨的怒斥這個打小兒知心懂事的兒子,隻能緩聲勸著,又將他攬在懷裡悄悄拍了拍脊背:“母子本性……哪個當額孃的會不心疼自個兒的孩子呢?可有些時候,卻也實在是無可何如——”
“朕聽著你這三種物事裡頭,竟也彷彿有些個獨特的聯絡,不像是隨便編出來的。”康熙笑著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又給自個兒也夾了一筷子肉,擱進嘴裡興趣盎然地品著滋味,“這所謂的輪一圈兒,但是有甚麼深意在裡頭?”
瞥見邊兒上康熙如有所思的神采,胤祺俄然猛的打了個激靈,舉起雙手不管不顧地大聲道:“不勞您老操心,兒子可會治這個弊端了!”
“你肯定不要朕幫手?”
“有理。”康熙目光微亮,神采倒是忽而凝肅下來,一本端莊地盯著麵前的兒子道:“那你說——要如何才氣叫他們既能相互禁止,又可相互製衡呢?”
“是傷著了舌頭……”胤祺訕訕地應了一聲,又指了指自個兒舌頭上阿誰一點兒都不淺的傷口,“兒子揍二哥的時候有點兒衝動,充公住力道,就把舌頭給咬破了——大略是二哥當時也冇看清楚,成果就越傳越邪乎……”
胤祺望著先下了馬疇昔查問的貪狼,摸著下巴微蹙了眉,如有所思地低聲唸叨了一句。揣摩了半晌才俄然目光一亮,催馬疇昔喚了一聲:“來喜!你如何跑過來了?”
暢快的笑聲久久未散,彷彿也遣散了這幾日始終迴旋著的壓抑跟沉澀。胤祺卷著舌頭悄悄舒了口氣,眯了眼享用地喝了一口燉兔子湯,對勁地點了點頭。
“不是不是,九阿哥在尚書房呢,是娘娘叫主子來傳個話兒,說有事兒想找您疇昔。”來喜趕緊點頭,又謹慎翼翼地繞著流雲逃進了安然範圍,這才總算鬆了口氣,“娘娘說阿哥如果冇事兒,就請抽暇疇昔一趟,如果有事兒,來日再說卻也不焦急。”
在這幾年的夏季裡,因為氣候的竄改而氣血不暢的五阿哥已經無數次被自家師父追得上躥下跳,重新到腳地一頓揍,氣血緊接著就立竿見影得運轉得比凡人還要暢旺,百試百靈包治百病。除了後遺症是幾天裡頭動一動都疼得齜牙咧嘴,彷彿倒也再冇甚麼不好的了。
自打他搬進了暢春園,身邊兒就不再需人服侍了,先前跟著他的寺人嬤嬤也都要重新安排處所。來喜固然嘴碎了些,心腸卻良善樸重,又曉得護主,胤祺就把他塞疇昔看著自個兒阿誰冇完冇了肇事的弟弟去了。這一彆就是一年多都冇如何朝過麵兒,也難為流雲竟然還能記取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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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瑪——這個兒子自個兒會治!”
四周並無外人,稱呼上也就用不著講究那麼多禮數。胤祺隨口問了一句便翻身上了馬,來喜趕緊點了點頭,又快步追著他道:“阿哥,德妃娘娘也在呢,就是不曉得來乾甚麼的。您自個兒內心頭有點兒數,彆叫人家給誆了甚麼去……”
“記著了。”胤祺這才鬆了口氣,趕緊用力點著頭,又老誠懇實地包管了毫不再混鬨,這才叫康熙放下了心,對勁地鬆開了手:“出去玩兒吧,記取入夜前返來——朕叮嚀他們今兒早晨給你備下點兒冷食,免得再燙了你這舌頭。”